时间一点点过去,日沉月升,风声在戈壁呼啸而起。
“唳!”
一声激昂的鹰啼声自天空响起,安国邪走出帐篷,一只神俊的苍鹰在天空盘旋几遭后,落在他的肩膀上,腿上还绑着一个小巧的皮囊。
“好鹰儿,好鹰儿。”
安国邪抚着苍鹰的脑袋夸奖了几句,架着苍鹰回到了帐内,他先将苍鹰置于一旁的鹰架上,投喂了一块血淋淋的生肉,而后取下皮囊中的纸条。
“据探子回报,瀚海南部发现目标,形貌特征与老大极为相似,现已盯紧,请老大速来。”
安国邪望向南部的方向,冷笑自语道:“我倒要看看是那个狗崽子敢冒充嫁祸老子。”
不知是有意无意,则罗居的信件之中略过了尤还多是被一击枭首的死因经过,只是简单提到尤还多是遭受暗算而死,这也使安国邪在愤恨之下,下意识的产生了凶手实力不济的错觉。认为凶手能击杀尤还多多半是倚仗了某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安国邪对于这个陷自己于如此境地的凶手是恨之入骨,当即决定亲自前往追击,誓要将他慢慢折磨至死。
顾不得正处于夜间,他身形晃动,奔入瀚海,钻进了狂风砂暴之中,就像一条在沙里蠕动前行的沙蛇,转眼间消失无踪。
……
瀚海之南,一处小型绿洲之内,此刻血流成河,火光冲天。
杨执身着一身黑色罩袍,头脸裹在罩袍之下,浑身上下,除了特意露出来的几缕白色的发丝,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此刻他一手拿着火把将眼前一处货栈点燃,一边操着一口流利的西域语向特意留下的一个幸存者道:“记住了,爷爷就是安国邪,到了下边告状时别说错了名字。”
说罢,他挥刀砍了过去,那人当即倒在了血泊中,不过杨执特意避过了要害,令其伤而不死。
这处绿洲是则罗居的一处中转基地,专职销售打劫来的赃物,算是则罗居的小金库。
这几天杨执一直打扮成安国邪的样子,烧了好几处这样的小金库,同时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足够多的幸存者,为的就是通过他们将“安国邪”的行径传到则罗居耳朵。
杨执当然知道这种方法很是拙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栽赃嫁祸,但是有用就行啊,毕竟安国邪和则罗居有矛盾,所以他相信则罗居应该不会拒绝他主动递过来的这把刀的。
“说不定他还得谢谢咱呢!”
将火把丢入最后一个仓库中,价值不菲的货物被火焰无情吞噬,很快就要化为乌有,杨执心情愉悦,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骑上骆驼离开。
……
一个时辰后,安国邪出现在这片绿洲前,眼神冰冷地看着陷入血与火的绿洲。
随行的几人冲入绿洲搜寻线索,其中一人有所发现,高声喊道:“老大,这里发现了几个活口。”
安国邪快步走过去,扫了一眼幸存者的伤口道:“不是致命伤,把他弄醒。”
也不知几人用了什么办法,片刻之后伤者苏醒,眼神呆愣茫然。
“是谁伤了你们?”
有人喝问,伤者痛呼几声,似呓语般喃喃道:“安国邪,安国邪……”
随安国邪而来的几人面面相觑,安国邪本人对于这种明晃晃的栽赃嫁祸,更是勃然大怒道:“该死,真是该死。”
说罢他大步追了出去,随后声音远远传来。
“我要去杀了他,你们收拾好这里,随后跟上。”
安国邪做好安排,走出绿洲,仔细观察四方,虽然大部分痕迹已被抹去,但对他这种常年在瀚海行走的人来说,还是看得出蛛丝马迹,最后通过那些戈壁特有的“语言”,锁定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