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渐渐有些低了下来,练溪看着他这般情况,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人出去了。
她一个人漫步在大殿之外,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去,勾勒出浅浅的轮廓,天空如同被烈焰晕染出来无尽的炽热,层层叠叠的晚霞一直铺开到天际,自己的身影被日暮之光拉得又细又长,有几分落寞和孤寂。
一人独立,几多怀想,折戟沉沙。
这次烈火营兵变实在她意料之外,权力的纷争注定是博弈和妥协,她从未天真的想过权力的平衡让渡是平稳无波的,可是她一直想着的是如何防止世家暴动,却从未想过迟以衡麾下的明光军会兵变。
她不想永远依靠着他,她想更加强大一些,独立一些,能够与他并肩,而非永远希冀着他的关怀和爱护,希冀着在他身后远离争斗,希冀着他前行的步子不要那么快,快到让她跟不上他······
可是他心里面,即使她是女帝又如何,手无实权的孤弱女子,只能依靠着他来坐稳龙座,怎么能去限制明光军入京,甚至不受帝命不能入呢?
再不贪慕权势的男子,也无法容忍自己身旁的女人限制自己的权力,甚至妄图与之并肩吧。
她觉得自己先前是被他的情话给迷晕了头,心里竟然生出几分痴心妄想来,早已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冷静了。
她以为他必然理解她为权力平衡做出的种种选择,必然知道此番是同时压制军权和世家之权的好时机。
可是他对她的爱,大概像小孩子对自己喜欢的奶狗儿,若是哪一天这奶狗不知分寸咬了主人一口,这喜欢也该到头了。
就此分道扬镳,如此甚好。
她踽踽独行,沉心思索后事该如何处置,兵变非小事,不惩戒难以服众,这亦是打了一巴掌到她这个皇帝的脸上,还打的不轻。惩戒太过亦是令人寒心,这些将士都是当初从北地里流血受伤出来的硬汉,若是没了他们,这江山还指不定如何······
听闻迟以衡已经数日在大营之中未曾归来,或者她也该去看看。
第二日,帝亲至烈火营,随行不过数人,大将军迎数十里等候,请君入主帐。
迟以衡先前并不知道练溪要过来,只是这大营之中如今仍不安稳,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忙纵马相迎,远远看见马车奔驰,他皱了皱眉,真是胆大,只带了这么几个人过来,转念一想,她应该是知道自己在此会好好护着她,才这样有恃无恐的,这般想着,他嘴角不禁带了笑,等她下马车之时伸手去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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