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愿居住太原,愿意留在代州,那也随王爷好了,可是天门关就要交给小侄才是,小侄欲独身前往代州,想要与王爷、婶娘商量商量,却被七石巨弩袭杀,就算如此,小侄也未想过如何,但是王爷欲要与秃头蛮夹击小侄,这就不是小侄可以接受得了!”
刘氏静静听着李思钰大发牢骚,不由叹息一声。
“唉……世事无常啊!”
李思钰苦笑道:“确是世事无常!”
“王爷与婶娘前往太原,小侄确实是有些算计的,可这些算计也不是针对王爷,而是更多的是那些藩镇们。”
“王爷脾气暴躁,纵然龙困浅滩,可王爷毕竟是首个事朝藩镇,朝廷再如何,保其一生荣华富贵,子孙荣耀还是可以的,若王爷真的不喜朝廷,与小侄一同征战西域,快意驰骋亦无不可,但……这需要王爷能够表明心迹,让朝廷放心,让朝廷与小侄相信王爷确实是真心事朝,与那些藩镇们不同!”
刘氏不由笑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笑道:“你这孩子遭受这么多委屈,也是如此吧?”
李思钰郑重点了点头,说道:“确如婶娘所言。大唐重于外而弱于内,以致领兵大将权重于外,百年动荡,更是让朝廷上下不信任领兵之人。”
“侄儿知道,侄儿无论如何遭受委屈,无论如何憋屈,朝中终会有不少人不信小侄,可是同样会有另一群人会相信小侄的,遭受的委屈越多,信任小侄之人愈多。”
“之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小侄回关外营州,戍守北地边关,做一守门犬也就足矣。”
抬头看着尚还不如儿子的他,竟然有了历史沧桑,不由深深叹息一声。
“唉……”
“可惜……可惜了……”
李思钰有些不明白刘氏这话是何意,摸着脑袋,说道:“其实吧,世子只看到了不利于自己一面,却未想过,当年大唐鼎盛之时的威望有多重,那种万国来朝是何等荣耀!”
“王爷身为辅政王,入了宗室籍册,试问天下胡民诸部又有几人有这荣耀?”
“王爷是将武出身,入了朝,纵然一时困于浅滩,又岂能困于一生?天下动荡如此,刀兵之事更如饮水吃食频繁,若王爷忠心事朝,又岂能无出头之日,又岂能无领兵数十万之时?”
“大唐万里江山纵横,岂不如一个小小太原府荣耀快意?”
“哼!混账小子又在欺瞒本王不成?”
李克用话语刚落,大步走入帐内,看到刘氏竟然坐在帅椅上,不由愣了一下,怒气也熄了几分。
看到一家三口全跑来“质问”自己,李思钰不由苦笑一声,忙闪躲在刘氏身后。
“婶娘,咱娘俩可是一伙的,若王爷殴打侄儿,您老可不能见死不救?”
“呵呵……你这孩子就会胡说。”
说着,刘氏看向一脸不悦的李克用,说道:“行了,行乾也有自己的难处,换作他人可无行乾这么厚道。”
“厚道?就他?”
李克用大步来到刘氏身边,拉过一张椅凳,嘴里很是不屑。
“这等奸滑小子厚道?”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