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窖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隐隐有些火药味,两厢沉默,范流棋大气都不敢出。
头顶传来隐隐约约的细碎人声,她看了云凛一眼,三步并作两步爬上阶梯,把头贴在铁门上,侧耳倾听。
“门锁着啊,范小侯他们能去哪儿?”
“不会真撂挑子了吧?这马上就到饭点儿了!”
是颜昔和施易的声音!范流棋大喜过望,连忙喊道:“施小爷,今瞻兄,我们在这儿呢!被困在菜窖里了!”
门口陡然安静下来,接着颜昔的声音犹疑着响起:“范小侯?”
“是是是!”
“谁把你们锁里面的?”施易问。
这我哪儿知道啊!范流棋无言苦笑,这刺客接二连三,也不知是是冲我来的还是冲……她回头往云凛的方向瞄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别废话了,先把人弄出来再说。”门外,颜昔推了一把施易,急道。
“诶?我说你推我干啥?这又是铁锁又是铁门的,让我怎么把人弄出来?”施易无语望天,看来今儿个上午,大家伙儿只能饿着肚子听常老头子念天书了。
“你不是最会溜门撬锁的么?成天在我面前显摆你那独门秘技。”颜昔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施易:“……”他觉得自己养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快点儿,再晚就赶不上早膳了,惊鸿使怪罪下来,又是二十五遍易经,有你抄的。”颜昔抱臂倚在旁边树干上,盯着施易,无形中施加着压力。
施易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自怀里掏出个铁片子,就地开锁。
施小爷自小是个祸害邻里,惹是生非的一把好手,他父亲施太尉没少为这个长子焦心劳思,什么法子都试过。为了将他拴在家里,专门请来京城最高明的锁匠师傅为其量身定制了一把玲珑玄铁锁,就这,也能被他那一片薄铁片给撬开,当天溜出去就把提督的孙子揍了一顿,气得施太尉把那个有冤无处申的锁匠师傅打了二十大板。
施太尉不知道,自己儿子这撬锁的本事真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世间恐怕再没有什么锁能拦住他。
没过一会儿,那只碗口大的铁锁就被撬了开,施易把铁片儿往怀里一丢,朝颜昔嘚瑟地扬了扬下巴。
范流棋和云凛总算重见天日,还是外面亮堂堂的,有新鲜空气的好,范流棋一出来就大口吸气,她觉着要是再多待一段时间,她不是被闷死就是被云凛用眼神凌迟死。
云凛出来时,面色苍白,脚下虚浮,整个人一看就状况不太对。
颜昔忙关切地询问,“殿下可是哪里受了伤,怎的脸色如此憔悴?”
云凛身形一顿,范流棋帮他打起圆场,“方才在菜窖里,太黑,不着意摔了一跤,也不知摔到了哪里,忍着疼呢。”
“那赶紧去医馆找太医瞧瞧,这要是伤筋动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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