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以后,也就找不到什么话题开口了,气氛不免得有些尴尬。
放在平日里,两个人一聊就是半天,要是听见打上课铃儿了,还得把最后一句话聊完,再匆匆忙忙的赶回班。
现在倒好,两个人相互望着半天,也想不出来点什么话,只等着预备铃儿赶紧打响,两个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各自回到座位上开始听课。
“你昨儿那朋友圈儿什么意思?不会说你妈学习比你会的多,搞得你自惭形秽了吧?”钱一达揶揄了叶清欢一句,“不至于吧,不至于吧?”
王党心听了也掺和进来“那倒不至于吧,不过说真的,你发的什么意思啊?”
“什么啊……”
“这不是该报名了吗,我妈挑灯夜读,搞得本来想睡觉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叶清欢说着,扁了扁嘴,一脸尴尬。
“昨儿大晚上十一点多,我看了会儿书,困的都在那点头儿了,我妈在一旁精神抖擞地看着她考试用的资料。”
叶清欢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声情并茂,“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妈还问我要不要给我沏杯咖啡,一起接着复习?”
“绝了……就真我妈比我刻苦!”叶清欢说着,无奈的笑了笑,“我都怀疑,要是我妈放到咱们现在这年代,那不是清华北大随便挑了?”
“说起来估计还真差不多……”还没等对面俩人回话儿,叶清欢又自顾自的说着,“他们老说什么当年的大学生比例比现在少的多,当年考个大学比现在考985、211还难!”
“反正不管怎么说,那年代的大学生还真是够少的。”
“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我爸说那年代他们一个村里边,但凡是能有那么一两个考上大学的,全村人都庆祝!”钱一达添了一句,“其实我爸说他那年代还好点儿了,但是那要是谁家出了个大学生,放在村儿里,那可都是扬眉吐气!”
“说真的,就像我们家那种,居然我爸这么个大学生没人待见。”
钱一达说着哼了一声,“反倒是家里那些,恨不得得靠着我爸,才在初中高中那会儿能好好的混下去的那帮人,在家里地位挺高,有事儿没事儿了就跟我爸这讨债似的……”
钱一达一说,叶清欢和王党心大概也能明白。虽说叶清欢家没有这些破事儿,王党心这边更不可能出现,但是这种家长里短,亲戚里道儿的破事儿,他们这个年纪大致都能懂些了。
预备铃过后,眼瞅着正式上课的铃儿就要打响,聊着的三人也顺势闭了嘴。
毕竟这种家里边的破事儿,要是聊下去,闹得谁都心烦。
尤其是自己家里边发生的事儿,一开始和朋友说是为了减轻烦恼,最后,往往自己的烦恼没减轻,还连带着让这个世界上多了几个忧愁烦恼的人。
就这么着,一天又恍恍惚惚的过去了。
秋末五点半的京城,太阳已经到了边陲的地方,眼看着就要整个儿被远山淹没,反倒是噗噗啦啦的把影子堆了一地。
正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群朝气蓬勃的孩子们,没有几个喜欢看夕阳的。匆匆忙忙,推车的推车、走路的走路,顺着操场就出了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