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晚上抢着要给卓梦菱送餐,也没人觉得不妥。放倒卓梦菱之后找到三号房的钥匙,与下午作为客人住进来的嘎吱将舒珲的房间合力搜索了一遍,却意外没有找到第二把琴,倒是卓梦菱房间就有一把也是他俩一开始没想到的。
结果一磨蹭,舒珲等人提前回来了。而此时从二楼廊道直接离开的话酒楼里还有不少客人,他俩便慌不择路地躲回了卓梦菱的房里面,没想到舒珲等人一点时间差也没给他们留。
听完六顺的讲述,红鱼担心地望了舒珲一眼,她害怕少爷听了那个拜龟教又在污蔑他喜欢淫祀会很生气。
不过舒珲此刻没有考虑这些,而是在想六顺说的投名状的问题:“盗墓开了棺要绞刑啊?我特么还计划着过几年去益州将那个据说能够挖出番茄种子的凤凰山西汉古墓给盗了,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这却不能叫盗,而是考古。
“不管了,谁敢绞我?怕是活腻了,就算李世民自己来也没那个胆子吧。”
(古墓女尸:啊,不要来,那是砖家吹牛逼的,你不要信啊啊啊……)
六顺昨晚才入教,知道的已经全部倒出来了,舒珲不由将目光又盯向了那名“獠人”,放开了他的话语权。
“说吧,你的机会来了,想不想活命?别装哑巴,我可听说你根本不是獠人,邛州话说得比我还溜。”舒珲又从墙上揭下了另一张仕女图,准备给嘎吱也录一份口供。
嘎吱歪着眼角,斜斜地瞪了六顺一眼,扯着嘴角就想往那边吐口唾沫——不过他刚一蓄力,便咕一声将那口唾沫给咽了下去。
同时只感到自己的右手握住了左手尾指用力一折,那锥心的疼痛差点令他昏迷过去,并且和刚才六顺一样,他连呼吸的频率都不由自主。
“说不说?”舒珲满脸和善的微笑,而嘎吱却感到右手已经握住了无名指开始慢慢往后掰了……
“我说!我说!”一腔远比舒珲地道的邛州口音从嘎吱的嘴里吐了出来,他倒豆子一样有问必答,不一会就全招了。
因为他稍一犹豫,不管最后回答的是真是假,舒珲都会折断他一个指节!疼痛倒还在其次,痛到只顾张嘴但呼吸仍然不由自主的那种憋胀感才是最令人难以承受的。
嘎吱原名萧通,蒲江县人士。武德七年因盗墓罪被流放充军,后遇獠人叛乱,作为炮灰的萧通逃了出来。之后他在黑市上让人给他纹了两道獠人的纹身冒充刚脱生的第一代熟獠,实际是游走周边几县有名的泼皮。
三年前玄龟出现在火井县,并且力挽狂澜拯救了无数人的饥荒命运,因此在民众之间很得尊敬,也就在那时起邛州一带逐渐兴起了一个叫做拜龟教的组织。
这个组织的教主是谁萧通不清楚,但是里面好些骨干其实就是以前邛州一带道上混的滚刀肉,或者周边一些小寺庙道观的酒肉和尚花道上,几名护法中还有曾经剪径劫道的绿林土匪。
萧通开始还真以为拜龟教是供奉玄龟,由玄龟赐福保佑的组织。直到他那天按引他进门的屠和尚要求对着一个竹林保坎下面露出藤条的瓶子撒尿,说是要尿满半瓶才算真正通过入教考验……
结果他尿了多少不知道,等他下去一看,那个瓶子正好放在一座跟土地庙差不多大小的玄龟庙屋脊上!从此他便知道,每一名真正入教的教徒都是不信玄龟的。他们清楚玄龟根本不会降罪于他们,所以全是打着玄龟的名号在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