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真的觉得娶我是件好事?”薛玄凌试探性地问。
两人的目光相交。
林含章唇瓣微抿,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或摇头,只是以一种相当执拗的眼神望着薛玄凌。
偏厅里一下子安静得连根针掉了都听得进。
半晌过后,薛玄凌舌尖滚出了声笑,摇头道:“罢了罢了,现如今心宜与林池定亲,含章即便是想,也只能容后再议了。”
世家婚姻,从没有什么喜上加喜的说法。
大小林家虽然是分作两家,但在朝臣和皇帝眼中,到底还是一家。倘若林池前脚迎娶薛心宜,林含章后脚要娶薛玄凌,那在皇帝眼里,就是结党营私。
往日皇帝能容忍薛亦涯在德行上有瑕疵,那是因为薛亦涯是纯臣。可若是薛亦涯结党营私,那性质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是。”林含章敛眸,眉头微蹙,“倒是小看了我家母亲,让她凭空搅了局。不过,叫她尝些甜头,也无妨……”
等林含章在抬手时,被眼前陡然放大的人脸也吓了一跳。
“含章,你似乎很厌恶你母亲?”薛玄凌蹲在林含章面前,仰头问道:“从刚才起,你提到你母亲时,眉头总是会不自然地皱起……”
诡异的是,林含章始终是微笑着的,忽略他的眼神的话,仍旧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林含章愣了一下,随后略微偏头,俯视着薛玄凌,说:“母亲待我虽然严厉了些,但我并不怨恨她。”
鬼话。
薛玄凌在心里鄙夷了一句后,摊手起身,将簪子插在发髻中,接着又随手抓过一把,继续坐在矮榻上打磨。
自从有了牛首山上那一出,薛玄凌就再也不允许自己空手出门。
当时她把匕首给薛心宜保命,已经是那种情况下的大义之举了,谁知道薛心宜那般无用,转眼就把匕首给掉了。
吸取教训。
下次薛玄凌出门,身上怎么也得带上十个八个的利器。
这厢薛玄凌自顾自地打磨起了簪子,林含章倒是更自在了,不知从那儿顺来一本书,斜靠着,边看书,边看人。
等外间婢女送点心进来时,天色已经不早。
林含章在玲珑院一坐就是一天的事,薛家上下无人不知,但他们以为的是,薛心宜也在场。
而实际上,薛心宜把林含章领入玲珑院之后,自个儿就从后门溜了。
她偷偷溜出去,当然是私会情郎。
这一幕,倒是被窥探玲珑院已久的李昶给看了个正着。他面无表情地询问欧阳锦道:“这薛家的两位娘子,都是这般性情?”
李朝不比前朝。
如今民风开放,男女大防早就成了旧事。
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多少还是有些招人口舌。
“郎君,门开着的。”欧阳锦冲那偏厅敞开的大门努了努嘴,说:“屋内门外都站着婢女,算不得独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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