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洛文珺也站起来了,见此刻早有宫人飞奔出去传报这事,外头的侍卫也已经进来围住了现场,便令绘月和紫砚把卫芸扶到里屋去。她自己再低头一看,见衣裙上尽是卫芸的血,一时间也是面色惨白,心跳加速。
“母妃,母妃你没事吧。”陆重夕赶紧围到洛文珺身边去,见母妃确实只是受了点惊吓,算是放下心来。
这才又想起谢舒颜,转头一看,只见谢舒颜双目圆睁,双唇微启,愣愣地站在那里,眼见着众人慢慢将目光投向自己,突然跪倒在地大喊一声:“谁在害本宫!”
极乐宫的侍卫已经围住了谢舒颜,却也因为她的地位和得宠而不敢妄动。
华灯花影下,谢舒颜雪白的面容因为激动而渗出一大片汗,鬓发也有些乱了,在额间,脸颊两侧散落了一些。她整个人就如同一朵被雨打湿的雪白山茶,也许有些狼狈,但却有一种让人心碎的美。
“全昭仪……你……”洛文珺的声音微微颤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姐姐,贵妃……有人害我,这是有人害我啊!”谢舒颜喊道,她又仰头对长叹道,“苍天呐,我谢舒颜自认进宫后安分守己,和睦待人,是谁要对我用如此阴毒之计!究竟是谁!”
她尚在那歇斯底里地嘶吼,外面已经一声接一声地响起传报声。
“太——后——到——”
“皇——上——到——”
“卫——国——公——主——到——”
一时间太后和皇帝皆坐在软轿内,后面簇拥着各自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把极乐宫的花园塞了个水泄不通。陆瑗修则带了几个宫人,脚不沾地地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有人要害贵妃?”太后下了轿,扶着珮楚的手过来。
皇帝跟在他身后,本想说什么的,没料到太后先开了口,只能缄默不语。
互相见过礼后,洛文珺抬起头,正巧皇帝也在看她,但是与她的凤目相对时,皇帝却有些躲闪地移开了目光。
洛文珺定定地看了会儿皇帝,方目无波澜地对太后道:“回太后,没有人要害臣妾,方才……方才大约是个意外。”
“意外?你这一身的血也是意外?”太后瞪着洛文珺道,“贵妃,哀家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这血是你极乐宫的宫女为护你才受伤流的吧。可别因为自己没受伤,就随意袒护人。”
洛文珺忙跪下道:“臣妾不敢。”
“哀家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太后道,“只是贵妃,人心难测,你可别现下一时心软,回头把命都赔上。”
因为郭载明得了军权这事,太后最近对洛文珺是特别亲热,自然有不少人看在眼里,只是今日这一番话,倒又让人听出太后对谢氏一族,似乎有种不灭不快的感觉。
“太后,贵妃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事情还没调查清,也不好说害人不害人的。”皇帝在一旁赔着笑脸道。
“是,臣妾没事,方才只是全昭仪舞剑时候剑刃脱鞘了,还没调查清楚呢。”洛文珺忙开口道。
皇帝闻之,看了洛文珺一眼,却发现她只看着太后,根本没瞧自己,一时间心里也生了几许空落落。
早有人去检查谢舒颜方才用过的那柄剑,此时便用托盘托着剑鞘和剑刃过来呈上,由宫内的匠人检查过后道证明剑鞘和剑刃的连接处确实被人为破坏过,舞的时候劲道上去就容易脱出来。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谢舒颜的脸死白一片。
“此事绝非全昭仪所为,绝对是有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