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对,是阿巧那丫头。”
慕容诺解释说:“她说她小时候有一个玉锁,后来不见了,这不是凑巧我今晚回来,顺便帮她看看还能不能找到。”
很显然,这个解释在慕容云这儿破漏百出。
“你今晚可不是凑巧回来。”
“进门之后,你连你娘都没见,就先来找玉锁了,这可不是顺便。”
“阿巧是你的婢女,即便你们情同姐妹,她也不会劳烦你帮她寻一个早就不见的玉锁,这是咱们慕容府养大的丫头,绝不会忘了规矩。”
“还有……”
慕容云皱着眉打量女儿,一一指出她的解释里的疑点,慕容诺寒hua得立了一后背,也不知道是这库房里温度太低还是老爹鹰隼似的眸子太穿透人心。
跟老爹撒谎,太可怕了叭!
她悄悄吞咽了一下,对付她老爹那就……三十六计哭为上策!
嘴一瘪,鼻子一哼哼,委屈包的表情就出来了。
“爹……呜呜~你不相信女儿了嘛……呜呜~好伤心,好难过哦~”
慕容云哪能看得了宝贝女儿受委屈的模样,更何况还是他造成的,二话不说把智商从脑子里扣出来甩在地上,无比心疼得哄着,“哎哟,爹怎么会不信你呢,是爹老糊涂了,爹错了,错了,别哭啊!”
“呜呜~”慕容诺雷声大雨点小,挤着眼睛半天不见掉眼泪,偷瞄了一眼老爹的反应,带着哭腔问:“那,那咱们家里,到底有没有我说的那种玉锁嘛?”
慕容云头都大了,用力挠着后脑勺仔细回想了半天,“宝贝女儿,咱们家里却是没见过你说的那种玉锁,但是你别急啊,爹这就让人连夜赶制一批给你,十个够不够,不不,一百个怎么样?”
呃……
看着慕容云真着急了,慕容诺也不敢再哭,抽噎了两下道:“我只是想帮阿巧找回原来那个,找不到就算了,不过……会不会是爹你没见过,但是娘见过?”
“那不可能。”慕容云却很是肯定,“这么多年来,你和你娘的东西都是爹一手操办的,那些首饰啊,衣服啊,都是爹找城里最好的铺子订的,不可能有什么我没见过。”
慕容诺又忍不住心头涨涨的,这份沉甸甸的父爱,无论是原主的记忆还是她真切的接触,都是一模一样的感受,她真的很不愿去想,可能自己不是慕容云的亲生骨肉。
或许……易有言真的弄错了呢?
若他要找到姐姐,那位越国郡主不是自己,又会是谁呢?
皇宫,冷宫。
在气派森严,处处彰显着皇室得天独厚的贵气和权势的皇宫深处,有那么一个一丝丝阳光也无法照耀到的角落。
常年阴冷,没有人气,住在这儿的人与其说在活着,不如说在熬着。
熬过一天,算一天。
“蕊蕊,替本宫更衣吧。”
皇后慕容锦华走到卧榻边,失去了华贵服饰和妆容的她,看起来很素雅,即便身上没有一丝明艳的色彩,也难以掩盖的美和高贵的气质。
一身深青色长裙的余蕊蕊端着一杯茶走到她身边,将茶递给皇后漱了口之后才帮她脱下外衫。
慕容锦华坐在床边,轻轻闭上眼睛,余蕊蕊又不等吩咐上前替她按摩额头两侧,动作轻柔而熟练,已然有了彼此的默契。
比起以前,余蕊蕊好像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小心翼翼,没了大大咧咧,也没了小虎妞的生猛可爱。
“蕊蕊,你可知道你爹为何要辞官回乡?”
这么久了,这是慕容锦华第一次与余蕊蕊谈及父亲余明。
“父亲与皇后娘娘之间的事,被九王爷查到作为把柄。”..
余蕊蕊说道。
这是余明离开前告诉她的。
慕容
锦华“嗯”了一声,又不紧不慢得问:“那你可知道,余明为何把你送进冷宫里来伺候本宫?”
“因为……我也中了娆花之毒,和皇后娘娘一样,把我送进来,可以和皇后娘娘一起服药,又可以伺候您,一举两得。”余蕊蕊道。
慕容锦华睁开眼睛,冷冷一哼,“是么?这是余明离开前告诉你的话?”
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余蕊蕊赶紧跪在地上,“不,不是……”
“那你倒是说说看,是为了什么?”皇后居高临下得睨着她。
余蕊蕊低着头,视线只能看到皇后的绣花鞋,金线刺绣好像绣活了那两只飞舞的凤凰,傲世大地,颠覆苍生,也仿佛扼着她的喉咙。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父亲交代,无论何时,蕊蕊一定要遵从皇后娘娘吩咐,哪怕……付出性命。”
“很好。”
慕容锦华这才露出几分满意之色,“很快,本宫就需要你相助了,蕊蕊,你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可不止关乎你一个人,而且……”
话还没说完,大门外便传来一声高唱,“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