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傍晚,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雨,雨势不大,好些日子的暑气被蒸腾出来,让人觉得更加闷热了。
慕容诺拿着自制的牛乳冰糕边走边吃,想去前院看看沐清风回来了没,刚走到正堂外,便听到了伍叁七的声音。
“王爷,今晚不去大理寺了?”
“嗯。”
沐清风的声音沙沙的,听起来有点儿疲惫,“你去大理寺那边,给朱大人传个话……”
伍叁七出来的时候,慕容诺嘬着冰糕跟他打了个照面,进大厅后笑盈盈得跟沐清风打招呼:“回来啦?我做了牛乳冰糕,解暑神器,要不要来一个?”
“不用了。”
沐清风看见她,眼神居然闪过一丝尴尬,实属罕见。
慕容诺也没在意,大喇喇得走进去坐下,问道:“皇上对这次的案子可有什么旨意?”
“父皇听闻岳父舍身求药之举,大为感动,破例给慕容承封了个爵位,明日便要去丞相府宣旨了,还下旨免去追究绿拂与佛女宗亲之连罪,准她们二人送回矜岭县安葬。”沐清风神情淡淡的,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慕容诺点头,忍不住称赞,“皇上果然是个好皇上。”怪不得老爹舍命保他。
可她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皇上对你我就没啥赏赐吗?”上次好歹还赏了个羊脂玉的送子观音呢。
沐清风‘嗯’了一声,“查案子本就是你我职责所在,何须赏赐?”
也对。
慕容诺把最后一口冰糕吸进嘴里,咬着棍子问:“你知不知道我爹今天进宫干嘛去了?”
沐清风垂眸,突然嘴角就隐隐勾起一个幸灾乐祸的弧度,“不知道,但……听说岳父离开的时候,母后就宣了太医去请脉,而且还有宫婢打扫了很多瓷器的碎片出来。”
呃???
慕容诺一脸懵逼,兄妹俩这是打了一架吗?为啥啊?
沐清风笑笑便过,仿佛漫不经心似的问:“你今晚可有什么安排?”
“我?”
破天荒的头一遭啊,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为此,慕容诺十分认真得想了一下,才回答:“应该是和阿巧还有余蕊蕊一起打牌吧,我们晚上经常一起打牌,余蕊蕊输得最……”
说着,她又反应过来,慢慢把视线移过去,愣愣得打量某王爷,“你今晚想干嘛?”
沐清风耳尖偷偷红了。
今天在宫里,他被父皇好一顿软硬兼施得说教,就一个目的,老皇帝要在归西之前见到孙子,但沐清风很尴尬啊,要孙子就得圆房,可他和慕容诺根本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圆什么房!
最后,老皇帝见儿子不松口,还故意颁了一道圣旨,命令沐清风和慕容诺明年给自己生个娃娃出来。
现在这道圣旨就藏在沐清风的衣袖里,碰一碰都烫手!
“咳,本王……今晚,留宿,王府。”
他嘴特麻。
好在慕容诺反应过来了,也是脸颊一热,装作若无其事得站起来,整了整裙子,道:“早说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就去给你安排啊,余蕊蕊的房间里被褥都还是新的,她没怎么睡过,你应该不嫌弃吧。”
她扭头要出去。
沐清风就皱起眉来了,“余蕊蕊?”
怎么本王不配和你睡是吧?
慕容诺回过头来,很是理所当然,“对啊,不然呢?”
她看他眼神,莫名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浮上心头,大哥,你该不会是想睡……我吧?
我们之间的关系离爱情很远,离兄弟情近在咫尺啊!
大厅里,空气都脆了,嘎嘣嘎嘣得在两人之间慢慢稀碎。
幸好这时候有个下人匆匆忙忙跑到门口,怀里还捧着一个雕刻得十分精致的小木箱。
“王爷,王妃,秦太傅府上的家丁派人送来一份礼物,说是给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