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想要你们担心的,只是……”
“落儿,我说这话并不是想让你道歉亦或是难过,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并非是孤单一人,你还有我们,不论如何,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对于古苏岩来说,阿肆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妹妹,所以,他想要宠她,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哥哥,所以,我决定放手了,这一次,我放过了所有。”阿肆轻声说道。
尽管言语之中有些哽咽,尽管眼眸之中略显湿润,但是她决定放手了。
戎睿对于她来说,是属于羌阿肆的执念,这份执念是刻在了骨血之中的,因为他,她才能够像是人一样的活着,那些历历在目的回忆无法被抹去。可如今,她只能够放下。
看着阿肆眉眼间的痛,古苏岩除了叹息,却做不了任何,“哥哥,为他立冢吧,我虽不能够陪伴着他,但总要让他魂归故里之时能够有安身之所,这一世,是我欠他的。”
这一次,她放手了,即便他会怨恨她,她也要放手了。
她不是羌阿肆,不能够肆无忌惮,恣意潇洒。她不再是古落儿,不能够平淡一生,长乐一生。
“好。”
“哥哥,原谅我,我不想说他是谁,碑上无字,这也算是我能够祭奠他唯一的方式了。”阿肆的目光落在远处,眸光之中微微星光闪烁,古苏岩明白,她这是在向过去道别,尽管有些不舍,尽管十分残忍,但终究是要她自己去面对的。
“好,我答应你,选一个好地方,选一个好日子,为他入殓。”古苏岩不去问那白骨到底是谁,也不问到底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那是一道一道的伤疤,既然已经结痂了,他又何必生生再将那些伤疤撕开,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惨状。
边北之地,想来苦寒,即便是春日里本该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也总是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儿,下一刻却是会阴云密布。
阿肆将一切都收拾妥帖,小心的将那白骨放进了棺冢之中。
“戎睿,我会好好的活着,这一世欠你的,唯有下一世偿还了。”棺冢之中,除却了那几根白骨,还有阿肆给他做的一身衣裳,不再是帝王冕服,一袭天青色衣袍,儒雅清爽。
他的一生,位居高位,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无可奈何,她不想让他的棺冢之中还是带着沉重的帝王冕服。
此生再无前缘,“戎睿,我不去送你最后一程了,这一路,你好走。”
两行清泪,落下,晕染成一朵朵悲戚的花儿。她依靠着棺冢旁,就像是在依靠着戎睿一般,只不过,棺冢太过于冰冷,就像是那白骨一样,总也捂不暖。
“小家伙,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不过你得收起你的爪子,小心我拔了它。”
“我叫戎睿,你先学会的,一定要是我的名字。”
“阿肆,羌阿肆,我许你一世肆无忌惮,潇洒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