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倒是并未在意,看着他面前的酒杯,看来在她还未来的时候,他便已经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了,阿肆提起酒坛子,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杯放下的那一刻,一脸的坚定,“说吧,裕亲王爷有什么条件。”
阿肆并不喜欢绕弯子,而萧泽宇更是惊讶于她的爽快,她真的与从前的那个古落儿有太多的不同了。不同的性子,不同神色,甚至那颗心只怕也是不同了。
见她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萧泽宇倒是有些恍惚了,他想要说些什么,他今日找她来所为何事?他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出口。
坐在对面的阿肆见萧泽宇久久不曾回应,不禁微蹙双眉,只是,她倒也不急,就是不愿意与他这般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裕亲王爷,我倒不会认为你让我来,是为了陪你喝酒的,那未免就有些可笑了。”
“古落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对于阿肆,萧泽宇竟是有了那一丝丝的疑惑了,他突然很想要看透她,很想要问她,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他在她还未来之前,便一个人坐在这里,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一直在回忆着当初与她的点点滴滴,自她嫁入裕亲王府的第一日,她毫不胆怯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目光中除了冷漠,便是嘲讽。再后来,他每一次看到她刚毅的逞强,他总是想要折断她的刚硬,他竟是在无形之中,脑海中回忆起来的,都是她的点点滴滴。
她的隐忍,她的坚强,她的大胆,她的张狂,她的肆无忌惮。
他竟是从她的身上再也不见从前那个蛮横骄纵的古落儿的身影了,地牢中,他因为满身满心的怒火无处安放,他折磨她,他希望她能够低头认错,他希望她能够知错悔改,他希望她能够好好的,安分守己的做裕亲王妃,可是到头来呢,他却发现,她是关不住的,她是囚禁不来的。
当他错手杀了她身边最为珍视的婢女,他对上那双冰冷的双眸的时候,他竟是有一瞬间想要解释,可是没等他开口,她便逃了。
当他看到她犹如一道破碎的风筝,飘落万丈悬崖下的时候,不可否认,他的心颤抖了,那一瞬间,除了悔恨,便是害怕,是的,他在害怕,害怕这个世间上会少了一个她。
她的世界,他像是从来都不懂一样,当他开始认命,当他开始相信命运的时候,可是她却放弃了,一纸休书,给了他当头一棒。
她从来都是不屑于他的,她将他当作是仇人一样看待,她从未将真心付给他,他生气,他恼怒,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该恼怒什么,如今他又有什么权利恼怒呢。
就在阿肆有些烦躁萧泽宇将自己喊来,可是却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却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他目光中的那抹缱倦,似是在悔恨,似是在悲伤,种种的种种化作了一声极其轻的叹息。
萧泽宇将心中的郁结之气重重的吐出,再次望向阿肆的时候,却见她紧紧盯着自己,一脸的警戒,心中不禁有些自嘲,他这又是在期待着什么呢?
阿肆却是并不清楚萧泽宇此刻心中所想,即便是她知道,只怕除了一声无情的嘲讽之外,也再无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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