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郭玲好歹也算是清秀佳人,如今却像个行走的骷髅一般,哪里还有半分姿容可言。
尤其她的精神状态……
时而冲周围的人呵呵傻笑,时而狰狞着面目朝季妧扑来。嘴里一会儿嘶嚷着“杀了你”,一会儿又喃喃着“帮帮我”。
季妧不知好好一个人为何会变成这样,想来不过是府中妻妾之争。
她现下没有管闲事的心情,待要吩咐押着她的两个侍卫将其送还忠勤伯府,想了想,毕竟是伯府的女眷,侍卫送回去算怎么回事呢?便让白扣从府中叫了两个丫鬟过来。
看在同乡的份上,原该将她带进府中洗漱一下,但如今局势紧张,大宝安危为重,万事还是谨慎为好,别说是并不熟悉的郭玲,就是再相熟的人,轻易也不能往王府里带。
季妧亲自看着人将郭玲扶进马车,不料前脚刚回到阅微院,送人的两个丫鬟就回来了。
“姑娘,马车到了东市口那疯婆子突然闹了起来,奴婢二人钳制不住她,被她跳车逃了。”
季妧也未放在心上。只是考虑到道义所在,另派了白芍去忠勤伯府知会一声。
白芍刚领命而去,罗兰便进了院子。
“都安排妥了?”季妧问。
“温公子那边早备着了,该交代的也都按姑娘吩咐交代好,就等明天……”
季妧点了点头。
陪大宝用罢午膳,姐弟俩去花园里遛了圈小丁,算作消食。
回来后,大宝去午睡,小丁看了季妧一眼,老实趴在了床榻边。
季妧身边如今有罗家兄妹,虽然也另给大宝安排了人,但因为年后她常外出的缘故,大宝一个人留在府中孤单,便让小丁陪伴在他身边。
从内室出来,滕秀在门口候着。
“听说晌午前在府门口有个疯妇惊着姑娘了?”
季妧摇头:“倒也没怎么惊着。”
就是有些吃惊罢了。
别人府上的家事,季妧不知全貌,也不欲多谈,转而同他说起别的。
“张相病还没好?”
自从内阁被架空后,张相便告了“病”,一直在家休养。
这下可好,万德帝已经几个月不上朝了,如今连他这个主心骨也倒了……虽说张相在朝时也没有偏帮过大宝什么。
不过似这种老狐狸,除非被逼到别无选择,否则在皇权之争中,明哲保身才是上策。着急忙慌把赌注压在某一人身上,并非明智之举。
但季妧总怀疑,张相看似中立的立场背后,是否另有什么隐情。
或许他心中曾经有过人选,甚或者那个人选就是大宝,但局势终究迫的他选了作壁上观。
关于张相是不是自己这方的人,滕秀似乎也不知情。
“其实张相在朝也于事无补,内阁已经……季姑娘知不知道何谓票拟何谓批红?”
这个季妧还真知道。
明宣宗时期,明宣宗为了压制内阁的权势,专门设置了“票拟”、“批红”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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