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碎片在散落的到处都是,喝了酒的中年男子摇摇晃晃一甩头,软倒在地上。
血从他左眼往外冒,血腥味混合着驱除蚊虫的味道,浮浮沉沉,让解时雨一阵阵头疼。
望月湾在这种奇异的香气中陷入一片死寂。
解时雨用力一咬舌尖,心想不能留在玉兰巷。
一个陌生男子,能穿过重重楼台,到新建的望月湾,还不惊动任何守夜的人,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是一凉。
不知道是解大夫人还是解老爷做的局,又或者是解大少爷,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她出不去,她这辈子就被这个恶心的中年男子给毁了。
她昏头昏脑的靠着椅子,只迷糊了片刻,随后使劲一搓自己胳膊上被抚摸过的地方,爬到屋子角落的冰盆里,一头扎了进去。
“无论如何也要出去,待在这里只能任人摆布,陆卿云可以帮我。”
想到这里,她昂起头,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捋,伸手点亮了灯。
不是要照亮,而是要将整个望月湾都烧了。
这个男子她不知道珍贵不珍贵,但至少节姑是珍贵的,既然不让她过好日子,那就都别过。
而且到时候烟熏火燎的烧起来,府里一片混乱的时候,谁又有功夫去管她去了哪里。
将灯油带火星一起丢在床上,她大步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温热而潮湿,夹杂着一股土腥气,很快土腥气就被烟气冲散了。
解时雨做贼似的跑了。
她去的地方是囚禁解召召的地方,夜深人静,照顾解召召的人早已经睡了,对那一点零星火光毫不知情。
解召召倒是没睡,袒胸露乳的躺在野草中,头发油腻,衣服脏乱,手指上乱七八糟的缠着凤仙花。
她侧头看一眼闯进来的解时雨,眼神茫然:“我见过你。”
扫视一眼解时雨,她又自顾自了然的点头:“哦,我知道了,你也跟我一样,被人给害了,被人给抛弃了。”
解时雨此时狼狈不堪,裹了一件长披风,里面只穿了里衣,连鞋都没穿,脚上是一片沙砾和绿色的野草汁液。
大约是觉得同病相怜,解召召坐起来,冲着解时雨招手,给她传授经验:“你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关起来,七郎会来救我,可没有人来救你。”
她说的话很有几分条理,半疯半傻。
解时雨没空和她胡说八道,言简意赅的告诉她:“我要出去。”
她不指望解召召会告诉自己一个逃生通道,而是赤着脚迈进草丛中,不管里面的虫蛇鼠蚁,一路摸到了墙角。
有狗洞她就钻狗洞,没狗洞她就爬墙,反正解召召这里,冷清的只剩下孤魂野鬼,不会有人发现她。
凡是大宅,狗洞都会开在后宅门左边,寓意金榜题名加官进爵,玉兰巷的解府并非一开始就如此大,在不断扩建的过程中,总会遗留下一些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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