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君臣相见的戏码就此诞生,伏泉想来,如果自己能够名列青史的话,估计会流川所谓的“志才选君”的故事吧。
之后,三人又是觥筹交错,畅谈天下,不过他们在畅谈,隔壁雅间同样也在交谈,讨论天下诸事。
初时,三人并未留心隔壁的言语,只是依旧交谈,只是随着隔壁的言语越加深入,他们的的话语却是越少,眼神也是愈发凝重。
其中,以伏泉眼色最重,至于原因,却是因为两人此番所讨论的却是伏泉向皇甫嵩进言,将战后所俘之黄巾蛾贼,全部徙边塞外,扩土屯田的事情。
自从前番伏泉谏言以后,皇甫嵩便与他一起具名上书朝廷,以前番所俘太平道余孽过多的理由,希望朝廷对那些被人挑拨的愚民网开一面。毕竟,黄巾蛾贼中,以不知太平道张角真实面目的愚民百姓最多,如果一味将他们连坐处死的话,也是有伤天和,倒不如本着建设国家的精神,弄到塞外屯田移民的好。
两人里面,一人说得不多,听其言语,应该对于屯田没有太多深入研究,所言优劣都是随着这几年塞外屯田后,早已被皇甫嵩等人发现的优劣点。当然,令伏泉三人重视的当然不是此人所谈,让他们重视的却是另一人所说,其与刚才那人所谈完全不同。
那人所谈的却是当下社会言论所没有注意到的点,比如,屯田之策真的可行的话,不仅在塞外,还可以在西域,甚至在西域更西的地方实行;比如,扩土移民后,可以为国家增加不少合法的官员岗位;比如,将塞外化为中原,中国就将再无北方胡族大敌了……
这些论点,正是吸引三人,甚至令伏泉最为注意的,因为这些都是伏泉所没想到或者说他忽略的。毕竟,伏泉对于屯田的认识,还是后世总结的一些经验教训,至于其中更深入的成果,他也没有深刻清楚,现在那个人能够如此深入明了的说了出来,实在是不得不让他注意,有那么一瞬间,伏泉都想知道对方是不是和他一样是穿越而来的。
不过,最终伏泉还是确信对方只是自己总结出来的这些论点而已,因为他的话里,明显对于他所提出的论点,没有充分合理的解释依据。只能说,对他而言这些东西仅仅只是猜想而已,然而,最可怕的是,他的那些猜想,都十分接近现实。
半响以后,隔壁雅间两人应该是谈性已至,或者说对于屯田,因为没有太多参考依据,所以结束了那番对话。不过,正当伏泉准备命兵卒,请来二人一叙时,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高唱辞赋的声音,想来是那两人换了话题,转而讨论辞赋了。
这一次,原先那讨论屯田,论点不足的男人,却是突然雄起,直接就是朗诵了一首,连伏泉都有些惊叹的辞赋。
只听那人高喝道:“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与我期何所?乃期东山隅。日旰兮不来,谷风吹我襦。远望无所见,涕泣起踟蹰。与我期何所?乃期山南阳。日中兮不来,飘风吹我裳。逍遥莫谁睹,望君愁我肠。与我期何所?乃期西山隅。日夕兮不来,踯躅长叹息。远望凉风至,俯仰正衣服。与我期何所?乃期山北岑。日暮兮不来,凄风吹我襟。望君不能坐,悲苦愁我心。爱身以何为,惜我华色时。中情既款款,然后克密期。褰衣蹑茂草,谓君不我欺。厕此丑陋质,徙倚无所之。自伤失所欲,泪下如连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