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身后一阵蟋蟋索索的响动,沫倾言在穿着衣服。
其实这个时间,是很短的,沫倾言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在穿,可在熊伟的心中,他感觉,怎么这半天,还没有穿好。
他就背对着她,再度默默的抽着烟,似乎只想将这烦心事,变成一股子青烟,消失不见就好。
沫倾言终于穿好了衣服,随即,她带了哽咽的声音,低声问:“我可以走了吗?”
她是好久好久,不曾用这么低软的口气跟人说话了。
熊伟拿着烟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提醒着她:“你不报警?”
认识这么久了,他多少是了解沫倾言的个性的,说好听点,叫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说不好听点,就叫睚眦必报。
谁要是给了她一巴掌,她必定要还一巴掌;他不过就是将她推了几把,她就敢跳起来拿酒瓶将他的头开花。
现在,她是被自己***她肯定不会这么就算了。
熊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报警,他去坐三年牢,算是刚才自己做的那点混帐事的惩罚。
沫倾言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努力想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以往,她整天脱光了在熊伟面前,试图勾搭熊伟,熊伟都不甩她,她倒是没羞没臊,可今天,居然被熊伟强了,她莫名的,只想将自己包裹得更严实一点。
她抽了抽鼻子,平整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心绪,才缓缓道:“我想回家……我现在,就想回家……”
这要求,有些出乎熊伟的意料。
他以为,她会报警,或者,她会要求他做一些补偿。
可现在,她居然只是要求回家。
熊伟沉默了一下,按熄手中的那只烟,然后,他一言不发的收拾好包厢中她被撕得碎裂的衣服,打成了一包,拿在了手中。
他再叫来领班,命令他将这包厢锁起来,里面的一切不要动,维持现状,没他的命令,不要再打开。
他还想跟领班交待一点什么,眼角余光过处,见得沫倾言低着头,快步的向着外面走。
熊伟微垂了眸子,赶紧追了上去。
他跟在沫倾言的后面,她现在要回家,他当然也不敢再如以往那般强硬的拦住。
见她在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一言不发上车,熊伟也二话没说,跟着钻进车中。
夜色寂静,此刻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路上的车辆稀少,行人更是稀少,只能听见汽车轮胎在路面上行驶过的声音。
一路上,两人坐在车中没有说话,倒没有以往那种针锋对麦芒的意味。只有两边路灯的光影,投进入车中,随着汽车的行驶,一晃,又一晃的消失在车后。
两人皆是各自怀着心思,就在这样小小的空间中沉默着。
司机大约也看出有些什么东西不对,连话都没有多问一句。
不知道开了多久,沫倾言终于开口叫了司机停车,显然,她的住处,已经到了。
她径直的推开车门下车,熊伟跟在后面,立刻掏钱付了车费,跟着追了下去。
可沫倾言就站在那幢楼下,没有再往里面走。
熊伟稍一想,也就明白,她这是,不要他再跟着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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