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权搓着双手哀求的不住朝着云海下拜,壮实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的嚎啕大哭其阿里,眼泪似决堤的黄河水,浑浊的滚落,将刷白的面孔上冲刷出一道染上脏污的沟壑:“殿下饶命……殿下开恩啊……”
丁大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场面,所有的阻止都来不及出口,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里像是填进了一口破旧的风箱,呼呼啦啦的抖索着一片杂音。
他艰难地爬向云海,嘭嘭磕头:“殿下饶命,这事跟她们没有关系的,是小的胡言乱语,是小的……”
云海竖起了食指在唇前轻轻一比,面上是带着笑的,但语气却寒冷如冰,让人不寒而栗:“嘘,别说话,你现在说得话官府的人也不会信了。我呢,也不想听。让你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为非作歹!什么叫草菅人命。”
他捧住丁大云的脑袋,逼迫他眼睁睁看着冬芮细数一桩罪名,尉迟长青杀一个。
他轻轻地笑着,在他耳边以漫不经心的语调道:“来,好好看着,这就是你做出的选择所带给他们的。你的大母、大父、老娘、大弟、二妹、侄女……这些人在侯府伺候了一辈子,本来也不是非得死,可你太让我生气了,就只能让她们下地狱去了!”
死前的惊恐,一声又一声的、无法阻止的灌入耳中,仿佛是一根根生锈的长钉直刺耳底,直要钻进脑仁儿深处去一般。
看着接连倒地的尸体,丁大云的眼珠瞪的几乎要脱框出来,骇的魂飞魄散,想挣扎、想惊叫、想求饶,却发现越到后来越无法动弹。
丁权深知儿子做了什么,可他不能承认,眼见求云海是行不通的,只能去让儿子改口。
膝行着扑上前,捶打着他:“你到底做了什么呀!你快给主子求饶,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了,你快认错吧!认罚吧!你就非要看着家里全因为你死了,你才高兴吗!快给主子磕头认错……”
晴云激动的面孔和眼眶皆是通红:“还有你这狗东西!”她指着丁权,又推了长青一把,“给我踹他!”
尉迟长青看了她一眼,想着他好歹也有着正四品的官职啊,咋行云馆的丫头一个个都把他当小厮使唤呢?
可谁让自己主子把行云馆的主子当神庙里的神官似的敬畏亲近着,他这个做侍卫的能怎么办,也就只能顺着了呗。
主要是,这个丫头也挺可爱的!
然后不客气的一脚揣在丁权的肩头,人仰马翻从台阶儿上滚下去了。
除了狼狈,哪里还见得往日的得意风光样子。
晴云细白贝齿切切有声:“元祐二十八年,你这狗东西……”
繁漪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冬芮细数罪证的节奏。
晴云一凛,骤然停住:“杀了他!杀了他!长青,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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