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历经人世流转的嘴角有了松散的纹路,有一瞬里扬起锋利的弧度,一闪而逝,面上还是平淡无波,看向云海和姜柔,刚要开口,便被制止了。
姜柔笑色明媚:“您放心,我可没兴趣揍一个犯贱的人,且由着她说,我倒要看看今日她还能唱出什么戏码来!”
太夫人:“……”这话我没办法接,人也没办法管,心累,还是认命看戏吧!
老大夫的目光不着痕迹自姜柔面色掠过。
点了点头道:“不瞒这位奶奶,机缘巧合之下老朽得到过一本南疆巫医的手札,里面记载了因为僵蚕而呈现的假孕脉象,十分细致详尽。如您所说,二者脉象是极像的,寻常人根本无法分辨。老朽观郡君的脉象,确实有僵蚕的痕迹,想是已经服用过一段时日的清毒药,已经不打紧了。”
蓝氏心底一喜,袅袅起身。
一袭天水一色的海蓝银丝玉绣的半臂小裳,下头配着水月色留仙裙,高高耸起的云鬓上簪了满头的玉石珠花,再一对长流苏的青玉簪子。
孝期虽不能艳,却也是极尽华贵。
她刷的转首看向繁漪,牵动流苏沥沥作响,玉石的冷光映在眼底,凌厉不已:“听到没有,你身上有僵蚕的痕迹,也服用过清毒的药,说明你根本就知道自己身上沾染过什么!还敢说你那出小产的戏码不是为了栽赃清瑶居!”
太夫人站了起来,问向姜柔道:“僵蚕?好好的,怎么会有僵蚕进到繁漪的身体里?”
姜柔耸了耸肩,耍赖道:“我没得过什么手札,不晓得什么僵蚕。”
大夫们皆是震惊的看着蓝氏,又面面相觑,眼里隐约写着几个大字: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敬和堂的老大夫悄眯眯看了姜柔一眼,似乎自语了一声什么,不过蓝氏一把尖锐的语调便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没人在意。
蓝氏抚了抚面颊,触手还是发痛的厉害,眸光便更是阴鸷了,尖声讥讽道:“咱们的郡君娘娘仇人可不少,光是那李照和上官家的人就恨不得弄死你吧!外头还指不定因为嚣张刻薄,得罪了多少人呢!可也难说、根本就是他们自己下的!”
繁漪语调里的起伏带着一点点的倔强和强势:“我可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你说的是,得罪我的,就比如李照和上官氏,注定了不会有好下场。”
蓝氏眉眼舒展,压根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冷笑道:“你不承认又如何,事实就是事实!府医说过了,那个死胎不过葡萄大小,而你却有四个月不到的身孕!根本就是不符合的!”
“我听说早前你院子里弄死了奴婢拖出去了,结果乱葬岗根本就没这个人!而你会这样做戏,就是因为你发现她因为私通而有了身孕,可以帮你完成这一出栽赃嫁祸的算计!你害人的心思,可是早就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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