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怎么还有这等事!”
却也更加确定,蓝氏根本就是一直在监视行云馆,时时刻刻准备着算计人家了!
侯爷精厉的眸子一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一直盯着行云馆做什么!”
蓝氏微微一窒,旋即以一句“无意中发现的”一笔带过,追根究底的话,侯爷偏心,自己也是占不到便宜的!
紧接着越发扬声盯住繁漪,转移话题,步步紧逼道:“原以为咱们的郡君娘娘是什么好人呢,要放过那女使一马,原是拿别人的孩子做此等阴谋算计!你就不怕报应么!”
繁漪的神色平静而至淡漠:“哦?你倒是对我行云馆里的事儿了如指掌,可别白瞎了你这好一场的上蹿下跳才好啊!”
蓝氏忽然无法从繁漪的面上看到任何一丝惊慌失措的样子。
多少次算计,明明看着她被带毒的獠牙逼进了死胡同,却每每都能顺利脱身。
一侧眼,撞上那双沉幽的眼眸,慌乱瞬间侵袭而来,心口如秋风拂过清霜,冷的心脏猛然一缩。
却在转瞬里又狠狠压下。
不!
不可能的!
这一次不一样,她一直盯着行云馆,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绝对不会出任何偏差的!
府医一家子的命都捏在她的手里,他不敢胡说的!
靠假孕才得来的世子之位,只要证实了她没有小产,侯爷一定会对他们失望至极。
而行云馆栽赃清瑶居就成了事实。
一旦元靖出了孝,就能入衙门继续当差,他那么上进努力,很快侯爷就会发现,她们夫妇才是侯府未来主人的最好选择!
蓝氏自然不肯接她的质问。
一甩手中绢子,声音如同铁器的磋磨,低而锐:“或许早前是因为你不甚沾染僵蚕而误会有孕,可后来你服用了崔孕药还是没办法有孕,为了自己不受惩罚,便起了歹意!”
“那是侯爷的第一个孙子,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才让侯爷为姜琰华请封的世子之位,你怕被拆穿之日会惹得侯爷大怒继而收回这一切,所以趁着外人算计你们,便拿闵静业的死做文章,假装流产栽赃清瑶居,是不是!”
荣氏和五夫人相视一眼:“……”果然还是为了爵位!
明间的门开着,望出去,天际只剩一片薄薄的淡青色,清冷如霜。
琰华似笑非笑道:“说起来倒也奇怪,李照和他身边的人其他的都承认了,唯独不承认有派人杀闵静业,各位长辈以为是为什么呢?”
事实上,李照自然知道事关侯府必有姜元靖的手脚,并没有特意否认这件事,而他,只是想吓蓝氏一吓而已。
蓝氏大惊,高高抛起的声音尖锐的几乎要刺穿众人的耳膜:“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
欲盖弥彰啊!
侯爷的面色果然如夏日雷暴前的积云,渐渐浓翳,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伏在地上的府医,抬头看了侯爷一眼,颤巍巍道:“自小产后,我每次来请脉,郡君都不曾露面,丫头们说郡君是情绪不宁,不想见人,可后来我发现……发现……”
似乎是怕极了,他说着半截儿又不说了。
繁漪一笑,指腹漫不经心地拂过修剪齐整的青葱似的指甲,眼帘微微一掀的气势却渐渐凌厉:“话都半句出口,何必再做出这幅腔调来?或许你也想挨一顿板子,是么!”
府医看着她蓦然变得如此姿态,不知怎么的,心头猛地一坠,不好的预感越发清晰。
可话已经出了口,也不得不说下去了:“发、发现里面躺着的或许根本就不是郡君,那双手虽然平滑白皙,但我为郡君请脉多时,可以确定那双并不是郡君的手。这也是我肯定,郡君身子并未流产过的原因。”
蓝氏嘴角衔了一缕冷笑:“那双手就是那有孕女使的吧!你把人家孩子打了下来,充作是你流产失掉的孩子,每次诊脉都不露面是因为你根本不敢露面!因为里面躺着的根本就是那女使!”
繁漪淡淡然的神色骤然一凝:“府医,说出口的话是要负责任的!你以为阴谋算计套在我身上,我栽了,你便能全身而退了么!”
府医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急急膝行上前,朝着侯爷喊道:“侯爷!我知道您对世子和郡君寄予了厚望,我本不该把这件事说出口的,可我是医者,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奶奶腹中孩子因为对郡君的愧疚而再生危险,仅此而已,我并没有蓄意陷害啊!”
“侯爷,您要为我做主啊!”
云海嗤地一声笑开:“你是不是傻,我有皇帝给的玉牌,别说杀你,杀你全家也没人能拿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