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将那软枕轻轻拍了两下,十分松软棉弹,笑道:“妹妹心思真细,这东西正适合带到号舍里用。
那贡院的号板,我睡过不止一次,别提多生硬,有了妹妹送的软枕,晚上必定睡的安稳不少。”
邢岫烟听他夸赞,满心欢喜。
她虽刚过豆蔻之年,还是未脱稚气,但此刻笑嫣盈盈,却已难掩丽质天,明眸皓齿,桃笑李妍,清雅动人。
贾琮突然想到什么,神情憾然说道:“我倒是忘了这茬,举子入贡院应试,入关都要严格盘查,以防举子作弊夹带。
这么漂亮的靠枕,八成要那些衙差撕开检查,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妹妹的心意。”
邢岫烟听了这话,颇有些得意一笑,说道:“这些我都打听过了,做这软枕时便已想到。”
她从贾琮手中接过枕头,并翻到枕头背面,笑着说道:“表哥你看。”
贾琮见这枕头的背面竟然有一排盘扣,不禁有些莞尔一笑。
邢岫烟纤指灵巧,几下便解开盘扣,将软枕撑开,里边整齐的填满细细的棕丝。
她笑着说道:“表哥你看,我都想好了,你入关时要被衙差盘查,你解开这些扣子,让他们查就是了,不怕弄坏卧枕。”
贾琮笑道:“妹妹想的真是周到,枕头还能带扣子的,我怎么就没想到。”
邢岫烟从里面抓了两把棕丝,凑到贾琮鼻端,笑问道:“表哥你闻闻,是不是很香,我听二姐姐说过,表哥日常爱用清魂香。
可是号舍里不能点香,这些棕丝我用青魂香熏了几天,这才装到枕头里,表哥枕着能睡得更安稳,到时中个会试头名回家。”
贾琮笑道:“妹妹这枕头真是做绝了,难为你这么花心思。
只是睡了你的枕头,只怕太过惬意,以后睡不得其他的了,我看以后我房里的枕头,都交给你做才好。”
邢岫烟听了不禁笑出声来,两人将枕头摆在桌上,心意舒畅,说说笑笑,又将那些棕丝重新装回枕头。
窗外清风拂来,书案上那本蓝皮册子,被风吹得翻动书页,发出哗哗的响声……
……
神京,城东,贡院。
张贴在贡院门口的那张春闱昭告,因为时间过去多日,明黄纸张已有明显的褪色。
只有诏书上春闱主考官和属官的名字,依旧历历在目,一笔一画,如同刀刻斧凿般清晰。
春日的和风不断吹拂,那诏书一角已干枯翘起,在风中发出哗啦哗啦怪响。
日头已渐渐西斜,街道的另一端传来马蹄声,伴随车轮碾压路面,发出的低沉隆隆声。
五辆马车首尾相随,从街道那头出现,向着贡院大门缓缓驶来,二十多名穿锦衣缇骑,跨刀御马随行护卫。
推事院院事周君兴、主事郑英权,在十余名稽事校尉的簇拥下,也行进在骑队之中。
这一路车轮滚滚,刀枪雪亮,马蹄轰响,颇具威势
因后日便是春闱开试之日,赶考举子多半都在做最后苦读。
所以,很少会有举子看到眼前这番景象。
路上虽有不少行人和摊贩,但对这些人来说,春闱是遥远和陌生的东西,他们最多就站在路边,看看骑队车马的威风热闹。
贡院对面的茶楼二楼,刘文轩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已经呆了快半个时辰,正不动声色打量楼下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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