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毕竟是郡王爵位,虽然这郡王并非南齐的,也是领着魏朝东南一隅的军政大权,地位也算尊崇。而韩健又是国使,这就突显了他的身份,他先坐,在礼数上也是合宜的。
韩健坐下,谢汝默随之而坐,此时其他大臣和来客才纷纷坐下。此时谢汝默才拍拍手掌,意思是开席,下面的人才开始将酒宴最后一样东西,暖好的酒送上桌来,同时桌上扣着碗的碟子打开,也露出里面的菜色。
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谢汝默见下人已经将扣着的碗打开,顺带拿起酒壶,似要给韩健敬酒,韩健却不受。
谢汝默道:“东王不必客气,小老儿对知交一视同仁,今日东王前来,哪有不敬酒的道理?”
韩健笑道:“不是不受,只是在下酒量甚浅,饮不得几杯便会醉。”
“哦?”谢汝默微微惊讶道,“为何小老儿听闻东王酒量甚好,可说是千杯不醉?”
韩健心说这谢汝默调查的可够仔细,连他酒量好也查到。
“都是外界传闻,不足信也。”韩健笑道。
“也是,东王年纪轻轻,不胜酒力也是自然。不过老朽这杯敬酒,怕是东王怎么也要卖几分面子。”谢汝默露出个含糊的笑容,意思是你不受试试?
既然谢汝默说到这份上,韩健也不客气,让谢汝默倒了一杯酒。谢汝默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提起酒杯。朗声道:“东王不远千里而来,为魏齐两国之邦交,我等敬东王一杯。同时也助我陛下身体康泰,太后寿比南山。”
下面各桌的人也都起身,提起酒杯,随谢汝默一同一饮而尽。韩健假意把酒水送到嘴边,却直接以袖子挡住。将酒洒到袖子里,他才不想喝这等来历不明的酒水。万一谢汝默给他下毒药,那他不呜呼哀哉?
韩健将酒倒掉,谢汝默并未察觉,本来敬酒之事走的只是个过场,韩健喝与不喝差别也不大。
“东王。此酒如何?”等众人再次落座,谢汝默却笑着问了一句。
“甚好。”韩健根本就没喝,只是敷衍一句。
谢汝默露出个老奸巨猾的笑容,道:“此乃七十年陈酿,世间少有,东王若是酒量不深,不妨少饮几杯。此酒很容易上头。”
韩健心说这是想揭穿他刚才把酒倒在袖子里?
“多谢谢相提醒。”韩健一笑,装作不解,道,“谢相也少饮几杯为是。”
谢汝默再哈哈一笑道:“有朋自远方来,小老儿身为欣喜,今日自然是不醉不归。就怕东王不肯给小老儿这面子。”
“哪里哪里。”韩健心说这谢汝默也挺有一套,既要灌他酒,又说这么一顿废话好似很关切让他少喝两杯的样子。
谢汝默又敬了韩健两杯。韩健仍旧如刚才一般提袖便暗自将酒倒掉,就是滴酒不沾。韩健心想,就算你谢汝默知道又能奈我如何?我就是不喝看你如何逼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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