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敬前段日子以来,对他的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时而牵动自己的心,他总以为是自己已经撬动了他的心,总有一日,会得偿所愿,如今看来,都出于他的算计,他疏离自己是因为自己没有价值,而他接近自己则是因为对自己有所需求。还有那一日,他难得的主动,对自己的投怀送抱,表明心迹,让他深陷其中,还差点与父亲挑明,失了轻重,如今看来,倒是他一头热了完全失去了分辨真假的睿智,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怕也是为了得逞他的计谋,才会与自己逢场作戏的吧?
所谓智者不入爱河,自己几乎对他有应必求,无微不至,可却得到这样的结果,王令嗣好似叫人一刀在胸口上划了一条长长的伤疤,经年累月都不将痊愈,却能时刻叫他铭记于心,再也不会让他重蹈覆辙。
他难能可贵的真心,真是叫他兜头一盆冷水,浇的彻彻底底。
如今,人也跑了,也得逞了,呵。
王令嗣不禁自嘲的想自己这一生从来都是算无遗策,却头一次栽到了谢敬敏的手里。也是啊,虽名为质子,可好歹也是宫里长大的人呢,要没几个手段可不成。
到底是他轻敌了。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而没叫王令嗣忧郁多久,就得到消息,说是世子设宴宴请王白鹤。
谢敬捷来者不善,在宁州搞了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众人无不抱团取暖,如今世子设宴宴请他父亲,莫不是要准备拿他们王氏开刀了?
至于谢敬捷知不知道他们王氏在宁州的所作所为,王令嗣不禁试想,若是已经被谢敬捷得知,那么,他们忍到今日才主动出击是什么意思?他可没有得到消息,漕帮的人已经被一网打尽。前些日子谢敬捷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了第一步,叫他们所有人都草木皆兵,然而这几日却又毫无作为,他不禁怀疑,谢敬捷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阴谋?还是他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致使他如今被什么事情捆住手脚不敢轻举妄动?多方如今都在坐山观虎斗,漕帮的死活或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是否会牵连自身。不管谢敬捷如今是打的什么主意,他今日要以‘宴请’的名义见自己的父亲,怕是来者不善。
王令嗣不想自己父亲去见谢敬捷,都知道谢敬捷是惯用他那套在军中的手段,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且从不给人来软的。而他父亲只是个文人,要是谢敬捷威逼,他父亲如何吃的消。
可王白鹤却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的,不说谢敬捷是为何而来,他谢敬捷自然来了宁州,他理应都要去亲自拜谒的,如今还是谢敬捷设宴请他,他若是不去,不管最后王氏陷没陷进去,都就不只是得罪的谢敬捷了,同时,也给了谢敬捷一个朝王氏下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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