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后,方太医便来了邀凤宫,循例是给萧如月把脉的,方太医一见君上这做派,心中也就明白了几分。
“娘娘之前操劳奔波,的确对母子皆有所损伤,胎气不是很稳,接下来还需全心静养才是。”替萧如月把脉之后,方太医收了丝帕,徐徐说道,“唐先生的方子自是极好的,娘娘照着那个方子再吃几帖,加上静养,便可无虞了。”
萧如月点点头,把他这些话都给听进去了,“多谢方太医了,银临,送方太医出去。”
怀孕之人本就不该操心太多,她也不愿意自己思虑过深,才想着把一些事情先行解决的。
方太医朝着萧如月深深一鞠躬,“娘娘,微臣不敢。有生之年微臣能够为娘娘如此奇脉诊治,是微臣之幸。”
这等世所罕见的奇脉,对于任何一个有上进心的医者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契机。
这一生能遇见一个,便是莫大的机缘,足矣。
“方太医倒是会说话,下去领赏吧。”
银临领着方太医出去,萧如月摸着自己的脉搏,也不禁笑着。
在这个身子还只是单纯的司徒敏之时,便受人欺凌,打小体弱多病;后来她借着司徒敏这个躯壳重生,回到大夏来,又几次三番被姚梓妍、被叶海棠等人暗算,几次三番死里逃生,如今这个身子与寻常人早已不同。
她还真是担心,她的孩子将来会不会也异于常人?
她无意识地敲着桌子,一抬头,便见宇文赫站在榻前。
“不是不让你进来的么?你怎么进来了?”萧如月睨他。
宇文赫也不恼,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捏着她的手柔声道:“银临不是送方太医出去了么?沈将军正好去解手,朕可不就进来了。”
萧如月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也可以?
宇文赫一脸泰然地把她捉进怀中,“萧姐姐真舍得让朕就那么在门口坐着?”
“你折腾自己的时候怎么舍得?”萧如月睨了他一眼,显然还没气完。
宇文赫便哑语了。
萧如月挣扎了一下也没能从他怀中挣脱,便懒得挣扎了,朗声朝外头喊道:“方维庸,进来。”
被点名的方公公立马就进来了,也不看宇文赫,“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你们家君上的药呢?”
“已熬好了。”
“端进来吧。”
方维庸忙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很快便又端着药回来了,把药放下之后,二话不说便退下了。
这碗药颜色甚重,味道也够呛,萧如月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拿出银针试了无毒,便把药汁推到宇文赫面前,“喝了吧。”
宇文赫眉头微扬,“非要这样么?”
萧如月无辜地摇摇头,“如果很为难的话,那你就别喝了。”
“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说笑了,他要是敢说句为难,马上就能被赶出去。
为了不跪搓衣板,君上也是拼了。
他端着药吹了吹,一口闷了,简直有如壮士断腕一般壮烈。
喝完冲萧如月伸出手,萧如月曰:“蜜饯没有。”然后一杯白水递上。
瞧着她的模样,某君上嘴角扬起一抹恶趣味,朝着微扬的朱唇便覆了上去。
画风一如既往霸道而炙热。
萧如月被吻了个措不及防,满嘴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