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他准备离开薛延陀,接到夷男奏疏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辛苦天使,还要为小汗传书。”拔灼一副感激不尽的神情:“还请天使多多费心,好教大唐知晓我薛延陀的心意。”
这里的天使,可不是西方宗教意义上的那个鸟人天使,而是天子使臣的意思。
当然了,考虑到贞观朝的特殊性,也可以理解为“天可汗的使臣”。
“可汗放心,我一定代为转达。”唐使义正辞严地说道:“定不会让小人从中作梗,坏我两国情谊。”
“多谢天使。”拔灼冲着身后招招手,后面的人会意,将原本大度设的爱马牵了过来。
“我与天使一见如故,此马名为‘踏雪乌骓’,相传当年汉末三分时,张桓侯所骑便是此马,今赠予天使,以表小汗一片仰慕之情。”
“这,这不好吧?”唐使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匹踏雪乌骓。
现代人对于马可能没有太大的概念,在唐代,马的地位和汽车差不多。
这样一匹踏雪乌骓,就相当于一辆上千万的柯尼塞格跑车。
面对这样的诱惑,唐使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嗳,这可是小汗的拳拳仰慕之情,天使还是莫要伤害小汗的一片真心。”拔灼这厮还挺会说话。
这话一说,唐使觉得自己要是不收这匹踏雪乌骓的话,就好像罪大恶极一样。
“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唐使笑着向拔灼道谢:“谢过可汗美意。”
送走唐使之后,拔灼松了一口气。
只要把情况向大唐申明,将“误会”解除就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和大唐使节一起出发的,还有一封密信。
唐使离开薛延陀,已经是四月七日的事情了。
现如今的交通不发达,在路上抻好多天才能从草原返回长安。
等到唐使回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李象纳良媛的第二日了。
回京后的第一站,便是去礼部述职。
随后,又向礼部堂官呈上夷男所奏之奏疏。
现如今的礼部尚书是唐俭,他拿了那封奏疏,稍稍扫了一眼后,不敢怠慢,当即便入宫请见李世民。
见堂官都走了,那唐使也没闲着,正好他也有信要去传送。
于是他来到了京兆府,去求见骆宾王。
在堂前坐着的是卢照邻,他手里捧着一本《武德律》,正摇头晃脑看得入迷。
现如今卢照邻可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怀才不遇的诗人,自然不会没事儿的时候研究怎么作诗。
自然而然地,取代作诗的新爱好,便是没事儿读读律法。
这也是李象的建议,倒不是指望他能看出什么改进的道儿,而是让他以后别坐堂的时候两眼一抹黑,还要现翻武德律给人断案。
“观光,观光。”卢照邻放下《武德律》,转头喊道:“有人找。”
听到卢照邻的喊声,骆宾王掸掸衣袖,从后堂走出来,看到那唐使后,双方先是见礼。
“足下便是骆观光?”那唐使问道:“下官郑玄易,前日出使薛延陀,有一位怀先生让我把这封书信捎给您。”
说罢,郑玄易从袖子当中取出怀先生给他的书信,双手呈递给骆宾王。
听到是怀先生的书信,骆宾王不敢怠慢,双手接过那封书信。
老骆再次向郑玄易道谢,告声罪后,便拿着书信向李象的房间走去。
(一会儿还有一章,我先去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