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陆时衍抬腿走过去,将菜刀拿起来,又重新折回姜宗礼的面前。
“我这个人耐心有限,你要是现在把话说清楚,兴许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否则——”说到这里,他眼神一黯,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手握着的菜刀,威胁的口吻丝丝入扣,“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姜宗礼觉得他只是故意吓唬自己,不可能不管陆砚白的死活,“你先动手,不然我连一个字都不会……啊——!!!”
姜宗礼话还没有说完,陆时衍已经手起刀落,在他的手臂划过,顿时他的长衫被划破,鲜血一下子浸透了长衫。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难听得让姜亦琛不由捂住了耳朵。
陆时衍把菜刀抵在他的脖颈处,冷冷道,“我说了,我耐心有限,不想死的话,立即说实话,否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会再做出什么事来。”
姜宗礼也不傻,他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要是实话实说,肯定当场没命了。
他强忍着身的痛,咬紧牙关,“你要么放了我,要么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啊!!!”
又是一刀,划得不深也不浅,但是却足以痛得他满地打滚。
“我没心情听你废话。”陆时衍眼眸眯了眯,周身戾气翻涌,“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姜宗礼虽然一直生活在姜家,对外面的世界没有那么了解,但是他很清楚,杀人犯法。
于是,他哼了一声,继续嘴硬道,“你有种杀了我!反正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得受法律的制裁。”
姜亦琛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当场笑出声,“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你在警察的档案里,早是个死人了,如今再死一次,只会神不知鬼不觉。谁那么想不开,去调查已经死了好几年的死人?”
姜宗礼听着他讽刺意味十足的话,心头不由重重一跳。
他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这一点。
他原本是曝不了光的存在,哪怕是立刻死在这座小院里,也不会有人过问。
死,其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到死都没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想办法脱身,如果真的死在他们的手,那他这一生所求便全都毁了。
而陆时衍哪里有耐心再等他,干脆把手的刀举了起来,视线瞥过他的脖子,开始倒计数,“三、二、一……”
‘一’字脱口,眼看着他手里的刀要落下来了,姜宗礼吓得不轻,忙不迭道,“我说,我说!”
陆时衍手菜刀一顿,冷冷反问道,“快说,我女儿到底去哪里了?”
姜宗礼眼珠一转,话到了嘴边忽然改变主意,撒谎道,“她、她被我放走了。”
若是说陆砚白是自己逃跑的话,不仅没有面子,而且陆时衍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倒不是借这事卖个顺水人情,说不定他们在今天还能饶他一命。
在绑架陆砚白这件事,他计划不周,也太急功近利。
况且,如今他失去姜宗义这个盟友,孤身一人,办起事来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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