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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春光晴好，柳奉意起了兴致，穿着中衣，散了头发在院子里洗发。这倒不是普通的洗，分三四道工序，还要用到熬好的中药。他最是心疼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保养到的，一头青丝给他养得柔美光亮，厚厚地铺下来，垂在小腿上，惊心动魄。他平时用罐子装着黑糯米汁，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发酵着，成了黑色的脂膏，还有淡淡的香甜味儿。他把头发放进盆中慢慢搓洗，先是用猪苓去垢，再用鸡蛋海带轻轻搓揉。一头发丝浸在盆中软软地漾着。洗净三盆水下去，再用黑糯米汁搓揉一层。索元亦起床开门，瞧见柳奉意垂着头发轻轻地洗着。他心里一动，上前笑道：“要帮忙吗？”

头发实在太长，柳奉意双手举着也费劲。他垂着头道：“那就快点吧。”头发吸足了水，饱饱地垂着，莹莹地亮。索元亦张着手指，轻轻@插@进@他的头发里。

温热的，潮湿的，滑腻的。

索元亦的手指像是被什么微小的软刺扎着。这种又痛又痒的酥麻感从手指蔓延到手臂，一路过肩膀，钻进心里。发丝在水里更柔软，一波一波绕着索元亦的手指轻轻打转。索元亦站在柳奉意对面，瞧着他那洗白柔腻的脖子。咽了一口口水。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从头到脚啃了你。”索元亦咬牙切齿道。

柳奉意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搓揉，噗嗤一下乐了：“我等着呢。”

索元亦闭着嘴，不说话了。

柳奉意知道他在忍，兀自呵呵笑起来。

黑糯米糕有股清淡的香甜气，让人饥饿，饿得发狂。这味道挑逗着索元亦的心，他现在只觉得两眼发空，两手柔软的青丝，其他，天地诸人，全都不存在了。

“你倒是用点力啊。”柳奉意闷声闷气地说，头发挡去了部分声音。

索元亦慢慢加重手上的力道。

他第一次见柳奉意，是在十岁。柳奉意十六岁。

那天也是个春光晴好的早晨，十六岁的柳奉意跟在父亲身后，轻轻地踏进索家的宅院。他正在前院正厅被索老爷子敲手心，无非是在外面乱打架把街坊的孩子揍得哭爹喊娘。索端初揪着索元亦的袖子嘟着嘴哼了一声：爹爹你不骂那厮没羞~比哥哥大四岁还被哥哥揍到哭~

索老爷子把索端初拎到一边，用细竹篾子抽索元亦的掌心：小畜生，看你这惫懒样子，为父也不指望你继承家业。你可知这一顿医药针剂地赔下来，你爹我赔了多少银子！

索元亦把脸一扭，大有你爱敲不敲的阵势。门外面有人朗声笑道，索兄如此严厉，真可谓教子有方。索元亦伸头一瞧，大门外走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中年男人，一副文士打扮。后面跟着个小小少年，穿着白衣，背上背着一只书篓。太阳有点毒，晒得小少年雪白两颊微微泛红。那时索元亦矮得很，得抬头看他——只觉得他身上香的很，忍不住往他怀里使劲嗅了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