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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昱一临走时往索端初那里瞥了一眼。索端初似乎觉察他的目光,缩在人群里也瞧了瞧他。两下目光一沾,索端初连忙低下头。司马昱一笑了一下,上了马,坐在马上朗声道:“回京等我。我去找你。”
说罢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李执袖着手站在马车边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擎没见过司马昱一,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猎鹰,嚣张地亮着翅,飞不了。留下一阵风,卷着李执襌衣外面一层宝相暗花笼纱拂了起来。
出了京东路,离京城又近了些。李擎闲得发慌,缠着汪珺簬给他拆十连环。十连环与九连环不同,中间拆得错了,最后一步永远也拆不下来。李擎拆来拆去也看不出什么玄机,汪珺簬拆给他看了,他便拿着自己琢磨去。马车里布置得极尽奢华,也抵不过木头轮子碾在路上磕磕绊绊的震动。李擎终于熬不过去,自己跑下去骑马。李执永远没有表情地看书,一本书从头看到尾,再从头看到尾。汪珺簬靠着车窗发呆,车里熏香他闻不惯,难受。
不光主人难受。底下侍卫仆从也难受。一队人悄然寂静地行军,难免要生事。有几个侍卫偷偷把夜间巡哨用的猎犬撒开,让它们冲进嫌犯里,看着嫌犯惊叫奔逃。几只猎犬经过训练,知道怎么吓唬人。有几个年老的跑不动,趴在地上吓得失禁。禁军里的人大笑,嫌犯里的人大哭。
索端初长期饿着,早就头昏眼花。跑的时候没看清脚下,被一个趴在地上老太太绊了扑在地上。摔得够呛,只能勉强坐起来。那几只猎犬大概也觉得索端初的肉要比那些个老头老太太强,不会塞牙,狰狞地往他身边聚。一家人围着要瞧索端初怎么斗恶犬,哪知索端初根本没动。泄了气似的坐着,撑着下巴颏沉默。那些猎犬缓缓地把他收在中间,渐渐逼近。索端初木直直地坐着,干脆等着被咬死。其中一只猎犬的舌头舔了舔索端初的手腕,突然停住。其它猎犬也仿佛疑惑了地踌躇着,不能相信似的在索端初身上修来嗅去。几个守卫见猎犬不咬他,只是嗅,心里也着急,拍着手起哄。反倒是那些猎犬突然向后一退,炸了锅地四散逃开。
李擎刚好瞧见,蹙着眉问:“你们在干什么?”
本来在瞧好戏的禁军侍卫们慌地起身行礼:“三皇子殿下!”李擎脸上线条分明,脸色一沉异常地有皇家风范。他低声道:“这些人虽是犯人,但自有国法处置。你们在这里是拿着国法戏耍取乐?”
地上呼啦跪下去一大片。索端初还是坐着,披头散发遮着脸,低头不言语。李擎一挥手:“行了,下不为例。”顿了顿,总算措好了辞,显得不那么好奇:“那个人是……”
随行的侍卫道:“回三殿下,似乎是……猎犬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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