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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家的人在小甜水巷住了几天，日子尚算平稳安逸。宅子外面有人看着，等于是变相软禁。索元亦闲得发慌，没事就在院子里举着狼崽子一上一下锻炼身体。最近他日子过的得意，看谁都一派欣喜。狼崽子被他当玩具，上来下去的光笑，咯儿咯儿的。索端初忙着做饭，新灶台有湿气，浓烟一团一团往外冒。原本还有三个小厮，索端初怎么也不放心他们做的菜，只得自己来。柳奉意还没起来，昨天晚上索元亦又折腾他一夜。肉包自己找了来，刚开始还赌气，谁也不理。索端初劈了精肉软骨做成肉粥给它赔礼。华秀柏隔一天就来一趟，名义上是送东西，眼睛横着一扫，这是在清点人数。太子把他们圈在这儿，也没了下文。平时倒是可以出门，随便逛逛。早上柳奉意起来，索元亦便拉着他出去找茶楼，喝茶听曲儿。进入十月份，京城里凉下来。天色蓝湛湛的，像安息进贡来的宝石，色彩轻盈得透光。

柳奉意始终有心事的样子。不太说话。索元亦平白在京城里呆了两个月，对各路衙门的地形熟悉得很，其他一概茫然。跟着人去了一回园子里听书，乐得前仰后合，两人回来的路上手舞足蹈地复述，仿佛柳奉意没去听。柳奉意笑着看他，并不搭话。这场书讲的是前世今生的因缘，上辈子做了好事没捞着好，这辈子老天给找补回来。索元亦说着说着突然笑道：“我一直没好意思说，上次去东宫，一见那宫殿闪出来，我就觉得……觉得……”索元亦压低声音道：“我去过似的。真的，特眼熟，特别东宫西边那个嘉肃门。我小时候做梦老梦见一个血红血红的什么门，那天去一看，真就是我梦见的那个！你说我上辈子不是宫里站岗的吧？”

柳奉意笑道：“净胡说。”心里却怅然。你可不是……算了。

两个人在街上溜达。索元亦蹲在街边上等爆谷。在坚硬的釜中一爆，嘣……啪，热闹得很。开了盖一堆白白胖胖的小团子，胀的厚实，里面却是空心的，脆的。索元亦买了一纸包，两个人在街上溜达着吃。皇宫的围墙太高，太阳一斜，影子遮住街市。红的墙却始终亮堂堂，铺着一层金光一样。红的黑的一上一下，围着整个皇城。索元亦东张西望乱看，柳奉意回头望了一眼皇宫。围墙里勉强能看到几个琉璃尖尖，大概是屋顶，死人的碑一样。索元亦又发现什么新奇玩意儿，一把扯过柳奉意过去看。皇宫被他们甩在身后，越来越远。

宫里传出太子妃有孕，皇帝陛下很高兴。但有孕不比临盆，不宜太过张扬。宫里的人略略赏赐了些东西，连带着索端初他们都沾光。华秀柏领着人抬着几只描着金折枝梅的朱漆大木箱过来敲门，索端初过来开门，让他们把箱子抬进屋。他是不知道羽林卫的身份，以为大概就是皇宫级别的护院。羽林卫原来是皇家的仪仗，后来改成皇帝的贴身护卫。羽林卫与金吾卫，大多选自王公贵族子弟。华秀柏是吐蕃的一个王子，算是羽林卫里出身最高的了。四个扛箱子的一个是英国公的亲弟弟，一个是威远将军的外甥，一个是皇后的侄子，最后一个是丞相的孙子。索端初指挥着这帮贵族子弟把几只箱子扛进屋，再泡茶招待他们。柳奉意知道这些人出身，乐得不点破，看着索端初心安理得地把他们折腾得东倒西歪。华秀柏木着脸灌下一大杯茶水，略略喘匀了气，就要告辞。索端初弄了一大包白面饼要往他怀里塞：“几位小哥也辛苦了，中午没吃饭呢吧？要不带上这个垫一垫？”华秀柏眼角抽动一下：“不必，多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