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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正住在闹市区，院子里不显热闹，一出大门仿佛从桃园豁然进了人世间……热闹，嘈杂，胡琴一弓子扯出一把孤烟幽远，苍凉不胜诉：战败的将军在尸山血海里怔怔发愣，满门忠烈四个儿子死了三个——梆子三弦凑着一出哭棂的段子，那将军们的尸首回了京城，白幔盖天，百姓们跪街痛哭，迎着马革裹尸的将军们魂还故里——唱鼓子词的少女细长的鼓槌儿一点便是一个节儿，一句一句唱着慷慨激昂不收楼兰终不还。街边上站着听众，出来逛街买菜吃茶点的，站着听一折子，听得热泪盈眶，恨不能钻进故事里上阵杀敌。这世上还是需要血性的，哪怕只在鼓子词里比喻式的地血性一回。边关沙场百战苦，离他们太远。一阕词听下来，激动过了总还得拎着菜篮子回家做饭。收场时笙箫瑟成了背景，辽远的背景，背景里的将军战场随着远去，只剩了个大体轮廓，模糊不清。

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满门忠烈。

索端初知道里面怎么回事，全都不对。或许鼓子词里戍卫边关百战不归的将军只是人们的一种梦想罢了。狼崽子见他沉了脸，摇了摇他。索端初抱起他，见街对面有皮影，好像是讲报恩的故事。他笑道：“小东西，我们去看皮影。”

狼崽子没有表现得很激动。对着满目的非凡热闹，他搂着索端初的脖子，很柔软地轻声说：“初初~回，回家~”

索端初把脸埋在他身上。在李辰正府里吃了许多甜甜的高级点心，身上一股子桂花的味儿。索端初闷声道：“初初也想回家。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索端初抱着秤砣，领着肉包，慢慢地穿过一条街。被甩在后面的熙来攘往里冷丁冒出一句词儿：恨不归，魂也作长悲！

索端初叹气。

回到小甜水巷，索端初松了口气似的。急急忙忙把大门打开，肉包窜进去，然后进院子，再反手把门推上，检查了一边门闩，确定外面的人进不来。小院子四平八稳的让他有安全感。院子里柳奉意在指挥索元亦干活儿，在地上挖坑，预备做炮肉。索端初吃过了饭，身上正乏，领着狼崽子去睡午觉。院子里两个人打情骂俏的隔着纱窗也能听见。狼崽子不受影响，睡得正香。索端初迷茫地看着院子里那谁和那谁的嬉戏。过一会儿柳奉意突然一声惊叫，索元亦抬起他的下巴，震惊到：“哎哟烧到了烧到了，烧到皮肤了！要留疤的！”

柳奉意一听留疤，当时急了，直跺脚。索元亦道：“让你别往前凑，你非往前凑不可。这么长的胡子，被火一燎就着了！

柳奉意道：“我有些烫伤膏，在我房里，你快去拿出来让我抹抹！“

索元亦握着手腕挺认真地说：“有胡子呢。待会儿一抹，全涂胡子上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