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四起,骨肉离散,血洒天下。万物苍生都可怨我,可唯独你,不能冤枉我对你的心。”他仰着头,“双手浸满亲生兄弟的血,罪恶感让我崩溃,踏着白骨,站在顶峰,体验的只是无尽寒冷。”
他看着她,无神双眼突然蹦出丝亮光,“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你。”
“所以你让我经脉尽断,武功尽废,杀尽我身边之人,只让我像可怜虫般,待在你的身边!”她嗤笑,只觉得讽刺,“可惜,你估计错了,我泠紫寒从来不是待在后宫的女人!”
他抿了抿干涩破皮的嘴唇,无话可说。
是他想错,还是她变了。
变得不再缠着他,变得不再爱他。
他的心中,只剩的是,无尽苦楚。
硝烟战火,她一袭紫衣,桀骜不驯,绝世魅惑。血洒凤国,她眼神没有丝毫感情。可他多怀念,她带着甜笑,唤着自己逸哥哥的时候,至少他们很近很近。
物是人非事事休。
可若是这样,那他泠玄逸也或许不会爱上卑微的她。
从水牢出来后,泠紫寒平息了下心情。
看着那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怔愣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仰望着早已关闭的水牢大门,喃喃道,“你说这是是宿命的悲还是轮回的痛?”
“是悲是痛,只看因果。”雪肆来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温柔拍着她的后背,“蝴蝶很美,终究蝴蝶飞不过沧海。”
蝴蝶很美,终究蝴蝶飞不过沧海?
是在说,她和泠玄逸只见那看似美丽,实则脆弱的关系吗?
“你把水牢的蛇去掉吧。”她抿着唇苦笑道,“他虽对我不仁,可我不能不对他不义。毕竟他也是,我曾经依赖的皇兄。让他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雪肆微笑,“好!”
翌日,金銮殿之上文武百官统统拿着奏折,继续昨日选男妃请求。
凤洛歌和欧阳钰也做了十足的准备。
在呼唤之下,众人翘首以盼,盼来的不是泠紫寒,而是雪肆。
百官们疑惑间,雪肆回答,“陛下去找小殿下了,至于事务,便暂时交由本座处理。”
此话一出,凤洛歌欧阳钰齐齐黯然。
而另一边,凤国大街之上,有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快速行驶。
泠紫寒轻轻咳嗽,看向面对她坐着的妖孽美男,略微尴尬,“影,你怎么跟来了?”
前两天不是正跟她发脾气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脾气好了。
泠疏影撩了撩自己浓黑柔顺的墨发,媚眼一扫,哼哼道,“自然是防止在增加个兄弟,当然要无时无刻的看着你。”
“额,你想通了?”泠紫寒诧异。
这么骄傲的男人,竟然会妥协。
泠疏影别扭的别开脸,妖孽的面容浮现丝黯然,“知道失去是何滋味,自然不愿在重新尝到那心如刀割的难受。我虽不愿与那么多男人共享,可也知道,若没有这么开阔的胸怀,怕是连待在你身边,也只是泡影。”
泠紫寒心头微动,内心略微酸意。
她主动的拉起泠疏影的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