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昭的脾气实在好的不似是一个天潢贵胄,扬州之前也不是没接待过皇孙公子,打着钦差的名号,所过之地就要被扒一层皮,几乎如同蝗虫过境。
何况也不止是皇孙公子藩王过路大臣,还有各式各样的大臣们的亲戚,还有南来北往赴任的太监,到了扬州这以富庶著称的地盘,总得逗留一阵,这一逗留就得流水似地花银子。
知府只当周唯昭进城遇上流民就该大发雷霆,可是没料到周唯昭却只当没事发生,到了现在还好言好语的说话,连梁守福这样明显的敷衍,他也认认真真的听,还当真了似地。
真是个没经手过磨难的,他叹了一声,又觉得这有些理所当然,毕竟是在道观里养大的,学的大约都是些仁慈爱人之类的东西,张天师见识再不凡,也不能教更多了,至少这帝王心术,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的会的,毕竟当道士嘛,还能动不动就杀生?
梁守福显然同知府女婿是同样的想法,见周唯昭不声不响一副好打发的样子,越发的来了劲,放了手里的杯子迎上周唯昭的目光:“真吃不起,这凤凰楼都快经营不下去了。谁不知道我们扬州的日子难过......”
周唯昭含笑听他说了一大堆日子如何难过之类的废话,极有耐心,等他说完了,才唔了一声,然后朝知府看过去:“有知府大人这个女婿照看,凤凰楼的生意不向来极好吗?我从金陵过来,还听镇守太监常有德说该来凤凰楼尝一尝。”
凤凰楼的生意从来就没有不好过,再难过的时候,这日子总是过的下去,总有日子好过的,就像打起仗来,皇室宗亲该潇洒的照样潇洒,拿凤凰楼当借口,实在是有些夸张了,还刻意说什么多少年没吃凤凰楼的菜......知府很有些尴尬,瞧一眼岳父梁守福,觉得恼怒,又看一眼周唯昭,却只剩下忐忑。
幸运的是周唯昭也没叫他忐忑太久,他干脆利落的问梁守福:“梁员外是故意跟我开玩笑吧?”
梁守福不把周唯昭当回事了,肥头大耳显得挺憨厚的脸现出几许刻薄和不耐烦:“这怎么能开玩笑呢?真是艰难的很......”
周唯昭慢条斯理的哦了一声:“梁员外富甲一方,说出什么吃不起自家凤凰楼的菜的话来,说实话,我是决计不信的。可你偏偏又说的这样理直气壮斩钉截铁,倒是叫我觉得有些为难了......”他嘴角挂着一抹恒常的笑,既不怒也不急:“大家也知道我的来意,西北的事拖不起,就算我等的起,西北的将士们等不起,朝廷也等不起。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朝廷给诸位许下的赏赐都已经交代了,诸位不如就给我个实话,捐不捐,能捐多少,如何?”
如何?不如和?一片人此起彼伏的说没钱,生怕说的慢了就被周唯昭认定成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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