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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东瀛和亲的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人选都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着钦天监算好日子,礼部准备好公主和亲的礼节规制。
可沈徽仪高兴不起来,她觉得她的人生从此就如同飘在水上的浮萍,随时都可能被飞来的浪花打着卷儿带向未知的地方,直到在水面上飘飘荡荡最后腐烂沉入水底-----东瀛那是什么地方?听说就算是绫罗绸缎都要靠着海盗们走私过去,各诸侯大名们混战不休,这次这个暂时算是坐稳了位子的大诸侯来求娶公主,不就是为了借大周的势力站稳脚跟统一东瀛吗?
就算这些苦都是能挨得过去的又怎么样?给九公主这样暴躁的金枝玉叶陪媵,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到了那边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九公主折腾,说不得一有什么事就要被九公主拿来撒气。她头一次这么后悔当初掐尖要强非得求着何氏拖了庄太妃揽了这么一桩差事,当了九公主的伴读。
她已经哭的喉咙冒烟,可是何氏却连来安慰她的时间都没有-----她正忙着收拾那个未来的儿媳妇童芍这位大小姐留下的烂摊子,托了这位大小姐的福,英国公府上次的赏菊宴得罪了长宁伯府和崔家不说,连陈老太太最后也是脸色沉沉的。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等来了疲惫不堪的大嫂杨氏和姐姐沈徽心。
沈徽心叹了口气抱住她,语重心长的劝:“你也别难过,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还不如早早的嫁出去,倒也算是好事.......你瞧瞧大嫂和母亲被折腾成了什么样?就连祖母都被气病了。”
杨氏会做人又圆滑,侍奉何氏就如同侍奉亲生母亲,何氏待她倒是向来不错。沈徽心和沈徽仪也因此和她关系算是融洽,此刻她泪眼迷茫的看向杨氏,果然看见杨氏白皙脖子上的几条鲜艳红痕,不由得就愣住了,连哭也忘记了,扒着沈徽心的胳膊问:“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她还没嫁进来呢,就敢对大嫂动上手了?!”
杨氏的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一面忙拿了帕子去擦,一面摇头:“我这不算什么,母亲那里才真的伤脑筋呢......要到处使人去赔不是,还得顾着这位姑奶奶,险些没呕出血......”
沈徽仪抓着沈徽心的手,气的连声音都变了调:“武宁侯府就是这样教导的女儿?!她在赏菊宴上先是出言不逊得罪宋六,后来更是得罪了明玉姐姐和月恒......连说她几句都不行了?”
沈徽心疲惫的揉着眉心,拍了拍沈徽仪的肩头:“所以你还是消停些吧,若是你再闹一闹,母亲可真的是活不成了。我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姑奶奶,为什么这几天都还要在家里,还不是因为她难伺候,你又封了郡主?”杨氏不停点头:“说起来也多亏徽仪你被封了郡主不日就要陪媵,否则她这样的糊涂人,指不定还要闹到你这里。她就是个混不吝,一家子又都是泼皮不讲理,沾上了就是扯不下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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