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陀,你都是要当一州刺史的人了,家里放个道士向我禀告个什么?”崔云英笑道:“只是这道士来历不明,你还是要小心些,莫要出了什么岔子,后悔莫及的好!”
“大娘教训的是!须陀记住了!”
“还有,你和元宝虽然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我既然是尔父的正妻,从礼法上你们也都是我的孩子,与阿盛无异。彦良和护良现在都很好,一个是倭国一国之主,成了尔父的左膀右臂,另一个是天子妹婿,在剑南领兵平贼,都替尔父长了不少脸面。你们两个也要小心做事,做出一番从成就来,替阿盛,替其他的弟弟妹妹们做出一个样子来,切不可像那等纨绔子弟,败坏家门,出了自己的本分,否则即便尔父不说你们,我这个当主母的也要用家法惩治你们,知道了吗?”
“是,须陀自当谨遵大娘教诲!”须陀只能俯首听命。
“起来吧!”崔云英突然一笑:“方才那番话我也就是说说,须陀你向来是个聪明人,想必也不会做出那等蠢事来。”
“多谢大娘!”须陀站起身来,躬送崔云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方才挺直了背脊,面上满是寒霜。
就这般,须陀每日去大将军府求学半日,持续了三个月左右,方才把王文佐传授的基础几何、天文学、地理学大概听完,当然能理解多少,那也只有天知道了。此时已经渐近夏日,须陀便从桑丘那儿领了十万贯的开拔费,与随从护卫五十余人,一路往沧州去了,打算先去港口看看自己即将指挥的探险船队。
从范阳到沧州只有大约不到两百里路程,王文佐驻节此地之后,对官道和运河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不但加宽加深了运河,而且在运河官道两边沿途都种下柳树,这对于在炎热天气路上的行人来说不啻于是一股福音。须陀一行人选择了三条平底乌篷船,天气闷热,天穹低矮,乌云翻滚,虽然风向有利,但并不足以驱动船只,主要驱动船只的力量是源自船尾的大橹。
须陀只穿了一身单衣,站在船首甲板上,看着运河上的风景,水面上往来的船只很多,从吃水看,不少船只上都载满了各种货物,其中最多的是盐船,这种船只很容易辨认,通常只有两三丈长,五六尺宽,甲板上堆满了芦苇做成的盐袋,上面盖着油布或者芦席,七八条连成一串,在最前面和最尾部的船只桅杆上悬挂着商号的旗帜。这些盐船在抵达范阳之后,再通过运河销往运河两岸的河北、山东各州县,由于有先进的风车提水,利用日照晾晒来节省人力和燃料,沧州盐物美价廉的名声已经渐渐传播开来。不但河北、山东各州县都已经吃上了沧州盐,就连黄河对岸的部分州县的市面上也开始有沧州盐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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