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结界倒盖在民宅和楼房之间,足有七八米高,往来的路人经过小巷,会感到一丝莫名的寒冷,左顾右瞧之后,复而和同伴有说有笑。
屏蔽法阵在轰鸣,凄厉的叫声裹挟着混乱的邪能。
屏蔽法阵外,杭城今日的夜晚依然平和。
外墙斑驳的双层住宅内。
一楼的灯只亮着最靠近玄关的那一盏,像是孤零零的黄豆将客厅照得朦胧,陈青青陷在柔软的沙发,横躺抱着腿,一动不动地望着格子玻璃拉门外的庭院。
庭院很小,寥寥几株盆栽放在屋檐的下面,这些都是陈青青闲暇时养的,再过月余,它们就会开花了,届时一定会很好看。
草坪和石路都有细心打理,一尊上了年纪的石灯笼废弃在一棵老树下,再往外脱落漆面的垣摒,就是围墙了。
陈青青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下来,她就那么抱着枕头,任由长发从脸颊垂到沙发,眼神飘飘忽忽的,直到庭院彻底暗下来,客厅笼罩在惺忪又隐晦的晚意里,她才忽然醒悟过来似的。
“啊,都这个点了。”
少女瞥见墙上的电子时钟,扭了扭腰肢,最终只是翻了个身,换了一个发呆侧躺的方向,并没有挣脱出来。
“只是认识两天而已……”她嘟囔着。
她确信自己面对男孩,并无朝思暮想,抑或“一见钟情”的小说女生的傻傻萌动,她就,还刚刚和俞同学处于成为朋友的阶段呢。
陈青青回忆并反省自身这一行为的动机,羞赧地用枕头捂住了脸。
她很快想通了缘由。
“呵,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俞同学。”
面朝挤在脸上的沙发,总是没有暗下来的天色有耐心,陈青青磨蹭地,还是爬起身。
跑进来匆忙,校服都没换下,陈青青今日没有了家政的态度,随意把衣服扔在客厅,套上宽松的常服便开始做饭。
煤气开的滋滋响,肚子饿的咕咕叫。陈青青仍然对“俞同学的错”而忿忿不平。
为什么这么说呢?
从餐桌上的大包小包中翻找,将蔬菜肉类装进冰箱,同时随意挑出晚上要吃的。
陈青青围上围裙,娴熟地做起了洗,切工作。
邻居迎来了下班的大人,民宅们也亮起了一盏盏的灯和对话,那头滋滋的烧菜声传到陈青青的厨房窗边,少女切菜的劲道好像比以往要大很多。
俞同学错哪了?陈青青帮对方进行分析,她可不是幼稚的女高中生。
少女的性格一向认真而不扭捏,若是认定了一件事,那么一定会去做到,她有些生气的,不过是在起初的懵懂后,略微反应过来与男孩之间的事情。
临别前最后的那句话,是不能那么说的。
想做朋友就做朋友,想呆在一起就呆在一起,大可不必用那样的方式,找一个中二十足的理由,打着你很危险要保护你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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