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你怎么了?”梅子越发不理解。
“没事没事,呛着了……咳咳!”
她随口敷衍着,怎么会不晓得,那什么“养胎圣品”的话正是某人要借机告诉她,不要随便做什么“摔跤流产”之类的危险举动,那可是他的孩儿,万万掉不得的,还得养着……看来赵樽非得逼她服软不可。
想着头大,她招架不住李邈的刀子似的眼神儿了。
“那什么,各位美女,我出去,咳,那个蹓达蹓达,燕窝我等会儿回来再吃,那是好东西,正有利于我现在的生长发育,还可以增强免疫能力,美美容,养养颜,有助于病后康复。对了,梅子,回头给你家主子说,这种贡品血窝,往后要每天来这么一盅就好了,不出三年,我指定能长成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儿……”
越紧张,话越多。其实她真有这个毛病。
竹筒倒完了豆子,她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出去了。
如今是在官船上,一切从简,除了晋王爷住的那个区域不允许外人闯入,其余地方还是可以随便蹓达的。在晚膳之前,夏初七为了逃避被李邈和顾阿娇追问,在船上到处蹿了一圈儿,顺便欣赏了一下“两岸猿声啼不住”的万重山,结果还是不得不回到舱中,对着李邈审视的目光“江风渔火对愁眠”了。
“说吧,怎么回事?”李邈问。
“甜豆花,还是燕窝?”夏初七笑眯眯打着太极。
李邈虽说只有十八岁,却真有大姐的范儿。只瞥了一眼,目光就落在她的小腹上。
“我说你的肚皮。”
“我的肚皮?”夏初七心知躲不过,苦着脸,“哦,你说我怀孕的事啊?”
“是。”李邈看她这么轻松,有点儿气紧。
“此事说来,一言难尽啊!”夏初七敲了敲脑袋,踌躇着指了指自家的嘴巴,“我就那么一说,用嘴怀上的……”
“用嘴?”
李邈看着她,思考着,思考着,她那一张向来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竟然慢慢的,慢慢的红了,红成了猪肝色,“你,你怎生,你怎生如此糊涂。”
咦,她脸红什么?夏初七莫名其妙,歪着头看着李邈躲闪的目光,再然后,她领悟到了,慢慢的,慢慢的,她的脸也红了,双颊烧得滚汤。咳,她该说她这位表姐是思想前卫的糊涂人吗?嘴里哪能怀得上?
古人的生理卫生知识真是缺乏。
她撸了一把脸,实在架不住这表情,准备实话实说。
“表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用嘴。哎,不是,其实我跟他没有……”
“夏楚!”紧急之下唤了她的真名,李邈面色通红地打断了她,又是担忧又是感慨,急得眼圈儿都红了,“我两个虽说爹娘都不在了,可我们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你怎么能……怎么能三媒六聘都没有,你就把自个儿给他了?如今有了身子可怎生是好,你本是赵绵泽的未婚妻室,十九殿下他根本就不可能明媒正娶你入晋王府,甚至连给你一个正经名分都做不到。你这个人,看着这么精明,怎么能干出这样的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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