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伤心绝望的话给说愣了,夏初七瞠目结舌,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李邈看着她的表情,怕话说得太重了把她给伤了,捋了捋头发,叹息一声。
“你不是这样不知检点的姑娘,是他逼迫你了?”
夏初七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表姐,你太看得起我了,他哪能逼我?”
“也是……那究竟怎么回事?”
被她那“怀疑”的眼神一瞅,夏初七快哭了。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觉得如果她与赵樽在一起,吃亏的那个人一定就是赵樽啊?
“表姐啊,我跟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啊。我也没有怀孕,我那就是那么一说,用嘴说出去的,不是用嘴怀上的,你都想到哪儿去了?这这这,你这个思想也太前卫了。”
李邈被她这么一说,脸更红了。
听完了前因后果,她静静看着夏初七,仍是幽叹不已。
“楚七,你与他是不可能的。你得拎清了身份啊。”
“我知道了,表姐。”
这天晚上,夏初七睡得不太安稳。
因船舱吃紧,她与李邈和顾阿娇三个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听着官船驶过水面时的拍打声,迷迷糊糊间她突然想,这艘船永远不要到达应天府,该有多好。她不用去面对那些人与事,在船上赵樽就是老大,没有任何人敢说三道四,长长久久的过下去,都是现世安稳。
一旦回了京师,什么事都将变得复杂。
她也像李邈一样,有一个底线不可触碰。她不可能为了赵樽就去将就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而他也不可能为了她打破这个传统。更何况,即使他本人愿意,那个老皇帝,那宫里的贡妃娘娘也不会愿意,早晚得宰了她不可。
从古到今不能得到祝福的婚姻,结果没几个好的。
夏初七一觉醒来,还没想好如何“回报”赵樽,以达到“流产”的效果,官船好像需要补给,在一个埠头停了下来。她趴在窗口往外看了看,只见埠头上不少赶渡的人,而四周的民船纷纷避让,在见到插了晋王殿下的旗幡时,埠头上又是跪拜了一地。
这感觉,让她突然有点懵圈。
她适应能力很强,也总见到别人跪他,可她却很少跪,也不习惯跪人,可每每看见这样声势浩大的跪拜,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儿,觉得与他之间的差距实可谓天壤之别。
“楚七,爷找你。”
梅子进来的时候,她还窝在床上发愣。
她不好耽误,匆匆爬起来洗漱完收拾好自己,便随了梅子过去。路上问了问,梅子简单告诉她说,爷今儿一早就收到了拜帖,有几位绕道巴州府入京述职的官员,昨晚赶了一夜才追上爷的船,今儿死活要上船来拜见爷,让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