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得甲板,半点儿没有被甲板上的场面吓到,目光在晏晚晚等人身上逡巡,怕是一时没法确定谁是她的自家人。
“底下的情况如何?”言徵一边出手如电,又扫倒近前一人,一边沉声问道。
那厨娘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朝着言徵的方向行了个礼,“扬州分号信鹰子许四娘见过大人。”
居然是喑鸣司的信鹰子。晏晚晚早先便曾听过,喑鸣司耳目遍布天下,暗司手中握着一只庞大的探子队伍,除了暗司中人,谁也不知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而他们在世间各处,探得消息,传回给暗司,这些探子被人称为信鹰子。
晏晚晚这还是头一回见到。
谁知,那许四娘刚刚报出名号,那些黑衣人当中的一些便是突然改变了进攻方向,转而向许四娘的方向飞身而去,摆明了是要杀人灭口。
晏晚晚眼底利光一闪,同时足下一点,以身为盾,挡在了许四娘跟前,手中软剑化为银蛇,直取那两人头面。
那两人被凌厉的剑气逼得后退,手中钢刀急挥,那蛇却蜿蜒而上,蛇信轻吐,转眼吻上他手腕之处,吃疼之下,手中兵刃骤然落地。面前黑影一掠,是那持剑的女子,蓦然高拔起身形,再俯冲而下,一点黑点在眼中骤然放大,他想退之时,才发觉周身退路已被无处不至的剑影封死。眼睛被雪亮的剑光刺得生疼,闭眼闪躲时,胸口处一痛,已被人一掌拍飞,重重落在甲板上的同时,身边亦是一声不分先后的“砰”声,是他的同伴,与他相同的遭遇,被一掌拍飞在了甲板上,喉间一腥,便是吐出了大口血来,提气想起,却觉浑身都痛,一时竟动弹不得。
晏晚晚将那两只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解决,便是将剑一横,护在了许四娘身前。美人持剑,手中剑光银蛇吐信,却臣服于女子清凌的双目之下,女子顾盼之间,盈盈熠熠,恍若日阳。
而此时,明明是夜里,可天上的疏星朗月,此时在这女子自身光芒之下,都黯然失色。
许四娘一时看住了眼,直到女子清凌眼看了过来,她陡然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赶忙抱拳将方才未尽之言道出,“属下也正要禀告大人,属下刚刚发现,画舫底舱的腌菜缸里不知何时被人布下了黑火药,此处很是危险,还请大人快些离开。”
黑火药?晏晚晚扬睫一惊,转头往言徵看去。
刀光剑影里,人影幢幢中,言徵蓦地转头看来,四目交接,眼底不约而同的皆是惊疑,居然又是黑火药。
无需言语,晏晚晚冲上前去,与言徵一道拼杀。很快将甲板上的这一拨人制服了。暗夜中,两人目力极佳,往四周望去。
天上月色朗朗,画舫又是灯火通明,四周的光景看得清楚。
不知何时,这画舫四周,竟是被数只竹筏围在了其中。每只竹筏之上,都有数名黑衣人。
看来,今日动手之人是存了必杀之心,要让他们今夜,有来无回。
言徵与晏晚晚的目光交汇到一处,短短的顷刻间,没有言语。底下一只竹筏上的黑衣人按捺不住,腾身飞来,言徵同时飞身而起,手中钢刀化为一道雷光,朝着那人直直劈去。那人急急想退,却忘了在半空中,身形一滞的同时,已被人刺中胸口,持刀的人变掌为喙,封住他的衣领,将他如小鸡一般拎起,而后朝着来时的方向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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