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心在凤天玖的面前，摇身一变。

本就高挑的身姿，蓦然拔高。

清若流萤的一张脸，多了几分男子气概，介于男性与女性的样貌之间，雌雄莫辩得，简直堪称雪妖之灵。

她，不，他，前近一步，凤天玖不由后退一步，直至坐回之前的椅子上。

夜无心双臂撑在椅子的扶柄之间，将她困在椅子正中。

“无心？”

“他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不过不要紧，我与他，本就是一体。”

“你成了男人，还要和他合为一体？”凤天玖脑子有点糊了。

夜无心轻轻一笑，有如异花初胎，澄澈空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他的剑灵，到了该回归的时候了！”

凤天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会消失吗？”

他沉默之后问道，“你还想再见我吗？”

凤天玖还没回答，他又道：“不要紧，你再见他，便也是我。”

夜无心起身，颀长的身姿，宛如神仙中人。

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还不太习惯的笑容，接着，身影化成一道剑光，冲天而起，蓦然消失。

久久，凤天玖坐在那张椅子上。

心里有些怪怪的。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摸了摸手指上的太阳印记，冥受到召唤，变成灵身出来。

“主人，有什么事吗？”

一般，没闻到邪恶气息，主人没有身处危险，它都是沉睡状态。

“冥，你当初为何选择变成这样的灵身？”

冥奇怪，“主人，为何这样问？冥的灵身，难道不好吗？”

“我刚才见到一个修成人身的剑灵。”

“是吗？”冥闭眸闪动，显然来了兴致。

凤天玖接下来就问，“为什么你是上古神器，却是这样的灵身！”

凤天玖戳了戳它黑黢黢的身子，有些难以置信，上古神器的配置，这么差！

冥毛发竖起，“还不是主人你之前不喜欢亲近人，我才决定放弃修成人类，而选择如今的灵身！”

一片赤心，却遭主人嫌弃！

“因为我？”

“当然是因为主人！”

“那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冥冥发一抖，“什么公的母的？”

凤天玖提着它，在它身上寻寻觅觅，也没发现任何曝露性别的端倪。

“主人，你欺负冥！”

煤球突然消失，变成戒指模样，隐入凤天玖的指间。

任凭她再怎么摩挲和召唤，也不出来！

凤天玖只能放弃，起身出了无双聚宝阁。

回到凤府的时候，宫里正传来消息。

原太子魅离卿被废黜。

九殿下魅离歌被封为太子。

已在祭礼台昭告列祖列宗，并颁下皇旨，短短时间，已经播散天灵古国各个城池。

太子，即是将来继位成为皇帝的人选。凤九霄知道消息后，面色一变，陡然严肃。

“小玖？”

“爷爷？”

“你早知道吗？”

凤天玖摇头，“刚知道。”

她出宫门的时候，还未料想。

“他成了太子，你……”

“爷爷，他只是他。”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应该和画烟雨的死有关。

“罢了！”凤九霄不谈论此话题，“小玖决定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

“好，那爷爷就不打扰了，小玖需要什么，告诉爷爷即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