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去求五叔……”
慕容泓虚了双目,似是酝着一股火气想要发作,却又不知如何发作,直到憋闷得面色通红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才总算吐出只言片语。
“求他做什么。”
“不然还要求他吗?”
室内气氛一下子冷到极点,就连一直在旁的慕容觊都似有察觉,圆溜溜的两只黑眼珠来回于他们身上打转。
他们默契地没有说下去,也没有问下去。
良久慕容凤吸了吸鼻子,暗暗将那玉佩藏入细软中裹起。
“你与我一起走吧。”
慕容泓蓦地没了方才那样大的气性,倒是开始迷茫起来。
是谁曾与自己相拥慰藉,如同隆冬误入兽夹的幼虎彼此舔舐取暖?
四叔说过,大燕的兴亡,俱在我们兄弟之手……而永不会是他。有些话,亲亲疏疏,总不为“外人”道也,而此刻又能与谁说呢?
“我……我还没想好。”
宾都侯府的书房内意外隔绝了外间燥热的天气一般,炉上的茶壶冒出青白色的烟雾,有仆从将火打灭,执着壶手斟洗杯盏,再浅盛两碗香茶,递到主客面前。
“侍中想必再过几日便可返还长安,前月与我通信,对于宾都侯还甚是挂念。”权翼端起茶碗,面上露出清浅的笑意。
“北方未定,侍中此次恐怕待不长久。”
权翼毫不掩饰,爽笑出声:“宾都侯这是盼着侍中没有个着脚的空闲?”
“哪里?”慕容垂作出一副低眉轻谢的模样,笑道:“仇池既定,陛下接下来,定是要有接下来的打算。”
“到底是宾都侯与陛下通意。”权翼挑眉,一双灰黑的双眼于眼眶中宛转一圈,忽而笑意加深:“此次讨伐仇池,秘书监朱将军阵中勇猛,也算是……将功折过。”
慕容垂面色僵硬一瞬,旋即转变回来,与他相对笑起来。
书房的门轻推开,慕容宝迈过门槛,恭恭敬敬地在慕容垂面前施礼,又朝向权翼一侧抱拳,在得到慕容垂颔首允准后才有模有样地开口道:“父亲,道翔来访。”
慕容垂侧目睃向权翼,后者正一派安然与慕容宝目礼。
“去将他唤进来吧,此处没有外人。”
慕容宝应声而下,慕容垂于是又转向权翼:“子侄小辈,万望尚书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权翼笑道:“既然宾都侯都不拿我当外人,我自然是荣幸之至。”
“父亲正在书房与尚书权翼议事。”慕容宝将慕容凤领到书房门口,止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你可不要多说话。”
慕容凤也随之停下来,皱了眉头,半晌问道:“如此……我不如改日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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