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玥司默默拿起筷子,低声道:“我吃,放儿你乖,千万不要哭,我吃便是。”
云笺看到柏玥司与娃娃那般,这边花无颜丝毫不管他俩,一直心细如尘温柔为她夹菜。
桌上每一道菜肴的量,荤素搭配,前后顺序,他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本就是众目睽睽,加上娃娃和柏玥司这样一闹,云笺忽觉有些难为情,她饮尽了杯中的青梅汤,便对花无颜说:“不必照顾我,你仔细用膳吧。”
然后花无颜便对云笺说了回门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是要我学放儿那般样子,你才肯吃么?”
云笺闻言眉梢一颤,手心一抖,言道:“别,不用…不用。”
吃罢午膳,花无颜和花慕颜于书房议事。云笺闲来无事,便于花府中闲庭信步。
世事无常,不久前云笺还是花府中一个小小的侍女,不允许在花府中随意走动,如今她已是花家大夫人,身份尊贵异常,走在这府邸中,却已不似从前那般觉得温暖。
行至后院,忽闻得一阵笛声悠扬,她随声寻去,竟是行至一栋阁楼前。她寻笛声登上阁楼,推开那阁楼的屋门。
娃娃一个人坐在窗前,玉笛横吹,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哀伤的模样。
云笺愣了愣神,道:“是你?柏管家呢,你俩不是形影不离么?”
娃娃见来人是云笺,敛了哀伤的神情,换回之前三月桃花般的面容,笑道:“午膳与他夹菜时给他下了些利泻的药粉,这会儿应是如厕去了。”
云笺莞尔一笑,指着娃娃右脚说道:“放儿,你这铜铃好精致。”
娃娃挠挠头,赧然笑道:“嫂嫂你好聪明。多亏了它,我下毒时便省事多了。”
云笺道:“你用脚上这铜铃下毒毒死了那酒肆门前的壮汉?”
娃娃吸了吸鼻子,揉着鼻子道:“这是个秘密。”
“那这玉笛呢?”云笺指着娃娃手中握着的通体碧绿的长笛,那做笛子的玉乃是千年难得的古玉,能把它做成笛子的人,绝非是苟活于世的普通人。
娃娃低垂了眉,眉眼间复又镌刻了淡淡的哀伤:“玉笛是爹爹的,我打出生便跟着爹爹天南地北游历四方,很少回来。爹爹,半年前病死在北地的臧雪山麓了。我回来时本有明伯陪着,一个月前,眼见出了北帝的属地,明伯也病逝了。”
云笺叹了口气,娃娃那日酒肆一个人归来,原来是已失却了至亲之人。她伸出手抚了抚娃娃的头,道:“你娘呢,还在花府么?”
娃娃笑笑,起身出了房门,趴在阁楼的栏杆上,远眺着山间的夕阳,喃喃道:“我出生时娘便过世了。”
云笺忽觉得无言以对,娃娃面容朗朗,不料想却已是孤儿。总归是花无颜所说,人生倥偬,未必都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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