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听了,立即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作深思之状,良久,方才出言问道:“不知天明自幼治何经典?”
何白拱手拜道:“何白家学很杂,既杂且乱。而且自幼顽劣,所学虽多,却样样浅薄。特别是儒学经典,何白几乎从未学过,伯喈先生可当何白是初学稚子,从浅处教授之。”
蔡邕点点头,又问道:“初习儒学经典者,那倒好教。只是天明若因家学之故,而在心中形成了固有之观念,那便难教了。所以,老夫需知晓天明之家学具体有些什么学问?”
何白一怔,自已从小学了些什么?语文、数学、英语、自然、地理、历史、生物、化学、物理、音乐、美术、体育很多啊,只是成绩太差,所以高中一毕业就应征入伍了。这又该怎么介绍?
何白想了想后,才说道:“何白之曾祖曾以修道成仙为目地,所学很杂很乱。通过数代的传承,至何白时,可说天文术数、山川地理、人文历史、动植生物、矿匠工学,兵书战策、琴棋书画,样样皆有,只是没有黄老孔孟之说。然而何白顽劣,不肯苦专,至使样样皆是似懂非懂,这……伯喈先生认为白可教么?”
蔡邕听后,这才面露恍然之色,问道:“两日前,我闻天明曾上奏朝庭一疏,上有教授朝庭与百姓防备各种天灾之建言。这便是汝家之学说了?”
“是。这是先祖三代周游天下各地之后,所得之良法,只是因故未能广而告知。何白不才,侥幸出任议郎一职,当为天下百姓为念,特向朝庭举荐此方。”何白拱手应道。
蔡邕眉头微皱,抚须问道:“天明之谏书我虽未见过正本,却对其中之事有所耳闻,其中之疫病一说,当从何来?”
何白拱手解释道:“‘佛曰:观一钵水,其中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之肉。’我之先祖曾对此说法信之疑之。通过详察,发现不单单一钵水之中有虫,世间各处,包括你我所呼吸之气,身体内外皆有微虫。此微虫种类繁多,肉眼不可辨识。对人体有益有害,不可一并视之。”
“益者,如酿酒,便是酒虫之劳。草菇木耳,便是菇虫之繁。雷雨之后有念珠藻,便是藻虫之聚。你我所食之酒肉菜食,除被人体所吸收的精华外,尚有杂余便有粪虫相助化粪排出。害者,便是化腐之虫,败坏之虫,害病之虫也……”
蔡邕呆呆的望着何白,心中犹如波滔云涌,振聋发聩。蔡邕在听闻过何白谏书中的建言之后,也曾在心中想过许多的可能,却从未想过如此奇怪的说法。是何白与其先祖有误么?但这各种微虫一说,好像又很有道理,让人无从辨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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