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扣押转运的货物,以及各种明里暗里的使绊子。
这些琐事看似不起眼,却牵扯精力。
作为得力干将之一,童关不可能转头就去告状,让自家千户出面,那未免显得自个儿无能。
所以被迫跟那些气焰跋扈的辽东边将,打了不少交道,也吃过不少闷亏。
“昙州之后,便是银州、锦州,算是昭云侯的地盘,如今由申屠元打理操持。”
李严挎刀而立,时刻注视梅花林深处的那道挺拔身影,冷声道:
“根据几个散播出去的谍子所言,昭云侯府的旧部,跟当倒插门女婿的申屠元不是很对付。
既然并非铁板一块,等千户出关下山,拿银州、锦州如探囊取物。
再将庞钧辖制的几座边镇夺入掌中,辽东半壁江山,都得姓‘纪’!
我看定扬侯是否还能坐得住!”
裴途眸子泛起一丝隐忧,摇头道:
“若有这么容易,太子爷也不会隐忍二十年,才开始拿勋贵将种开刀。
别的不说,那支十万余众的关宁铁卫,如何更易旗帜就是一桩天大的难事。
另外粮饷、战马、军械,没了定扬侯,掌握各种门路的那帮豪商巨富,就要出来坏事。
那句‘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绝非空谈!”
童关听得头大,也倚靠着枝干虬劲的梅花树,开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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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贺兰关外,北去三千里!
乃是一处铺满风雪的贫瘠荒原,草木不生,人烟绝迹!
放眼望去,天地茫茫,好似没个边际。
哧!
似有雷音迸发!
将大气震得轰鸣,掀起肉眼可见的激荡白浪,纵横千百丈长,好像撕裂穹苍碧霄!
剑光陡然一转,落在低矮的山丘上。
白袍如雪的墨秀衣,像被人随手丢弃一样,重重跌在地上,狼狈翻滚几圈。
本就肌体皲裂的严重伤势,经过血水侵染衣袍,登时显得更加可怖!
那道护体剑气所蕴含的元灵暴涨,化为一条黑衣银发的枯藁身影。
“不成器的废物!”
纳兰桀其人如剑,凛冽森寒,甚至还要盖过漫天风雪。
“若非姓纪的小子没答应,那女娃儿也不肯,老夫必定斩了你,再换一个衣钵传人!”
墨秀衣心若死灰,脸色惨白,擦去嘴边逸出的血丝,毕恭毕敬跪伏于地。
“徒儿被纪九郎用剑术挫败,辱没师尊的名声。
罪该万死!”
纳兰桀语气冰冷,殊无半分情感可言,好似失望至极:
“你觉得老夫会在意几场可有可无的比斗?
纵使输上一百次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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