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一阵无语。
她家姑娘演技真好,如果不曾看见她半夜数钱,她简直都要相信她是真的不爱钱财了。
元妄怔住。
他凝视身边的小娘子,她穿嫩黄襦裙,梳简单的高髻,两鬓垂落流苏银步摇,眼尾因病而红如桃花,小脸苍白如纸,原本圆润的小脸也仿佛跟着尖俏几分。
她不爱金银珠宝,只在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别人都瞧不起自己是凉州来的,贺小娘子却对他一视同仁。
她拥有世上最纯粹干净的灵魂!
这么贤惠善良的小娘子……
想娶!
薛凝云:“……”
贺二这天天上课打瞌睡的人,还知道孟子呢?
这番话,可是从前的贺二绝对说不出口的。
可见她疯了,实打实地疯了,只是偏偏跟别人疯的不太一样。
搞得她都想弄些药尝尝滋味儿了,说不定她吃了药以后学问还能精进几分……
正各怀心思,远处山脚下突然传来惨绝人寰的尖叫。
众人好奇地催车过去瞧,远远就看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惨叫声此起彼伏,令人肝胆俱裂。
等到走近了,贺瑶才发现被烧的原来是那艘沉香木船,以及——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些刺客!
他们被铁链牢牢地绑缚在沉香木船里,浑身都燃起了熊熊大火,依稀可见表情狰狞扭曲,正忍受着刻骨铭心的疼痛,不断地发出各种惨叫和谩骂。
有宫人在旁边议论道:“听说他们意图行刺皇后娘娘,娘娘震怒,下旨把他们和沉香木船一起烧了。”
“是皇后娘娘下的旨呀,这就不奇怪了。上个月西南蜀地的锦缎送晚了十日,也是娘娘下旨,赐死了那五百个涉事的织工。”
“刚刚他们骂的好像就是赐死织工的事,他们是那些织工的父亲、儿子、夫君,为她们报仇来着!”
“难怪行刺的时候功夫平平,原来他们不是专门的刺客。眼睁睁看着女儿、母亲、妻子被赐死,怪可怜的。”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怪就怪她们自己,晚了十日才完工。”
“十日而已啊!”
“……”
十日而已啊……
世家贵族的马车从火堆旁经过,大都是漠不关心的姿态。
镇国公府的马车略作停顿。
车厢里,柏雅忍不住蹙眉,“活活把人烧死,这也太残忍了。”
“这就是我看不惯贺沉珠的缘故。”罗青鹤握紧折扇。
柏雅咬了咬嘴唇,轻声道:“贺大姑娘是皇后娘娘最宠信的宫女,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肯劝一劝皇后娘娘,想来,大约是为了她自己的地位着想吧。原以为贺大姑娘是良善之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阿谀奉承之辈。”
罗青鹤冷笑,“她利欲熏心、助纣为虐,真真辜负了那一身才情。所以我常说,女子是否才华横溢并不重要,人品道德才是最要紧的。可惜我阿耶阿娘没有心眼,不知道像贺沉珠那样的女人,绝不可能成为一个贤妇,娶她过门,是要为祸三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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