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季家，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清水镇白家杂货铺后门，“当当当”的轻敲门声过后，昏黄油灯亮起，一道胖乎乎的人影移动着，吱嘎一声开了门。

“咋这时候来了？”回头看了屋子里，女人语气里颇有不满，掉头，“快进来。”

一道同样三胖五短的人影挤进了门。

接着没过多久，屋子里粗重的喘息声响起，断断续续，女人的声音似乎有所压抑，过了好一阵，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你说啥？云锦坊？”猛地压低了声音，还是比刚刚的**话清楚多了，“你没看错？真是那死丫头？”

“我能看错嘛！那死丫头现在邪门得很。”咳了咳，有些话伤男人自尊他就没说，想到那眼神却仍是一个哆嗦，“你说这季家这次是要干啥？那季明山咋还能跟云锦坊搭上线呢？”

“别说了！”女人的语气里满是恼怒，推开男人的肥猪手，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再睁开已经满是算计。

闪着幽光的一双眼睛，在这黑夜里都能看出狠厉之色。

季二丫，你该死。

对着男人道：“明天，你这样……”

……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一晚辗转反侧，倒是季如初，沾床就睡，一大早就出门了。

“娘，二丫呢？”

起床等着吃早饭的季金华，左转右转，等了一会儿都没看见季如初，眼里不禁有点慌了，忙向吕氏问道。

“那死丫头，谁知…咦，跑哪儿去了？”对上季金华的担忧之色，吕氏也猛地反应过来，这丫头，不会是跑了吧？

那怎么行？启明的事儿还挂在这死丫头身上呢！

“山子媳妇，山子媳妇！”连喊几声在厨房里的杨氏没听到，气得拍了拍桌子，“杨丽娟！二丫呢？那死丫头去哪儿啦？”

“哎哎！”杨氏从厨房里探出头，“小初去山上了吧？”

“去什么山上？快去给我把她叫回来！”

“对啊，弟妹，这二丫咋不吃早饭呢？这可要不得。”季金华也忙开口，挽救吕氏的恶劣语气。

“呵呵。”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的季如初，推开院门，“原来奶这么关心我啊？”

出去跑了一圈，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再看见吕氏母女俩那表情，内心不由得高兴，自己气什么？真正该着急的不是她们吗？

“你个死丫头，大清早跑哪儿去鬼混？要出嫁的人了，知不知道羞耻避嫌啊！”

“哦，出嫁？奶我才九岁吧？”

“对啊奶奶，还有大姑，二姐不会出嫁的，我不要二姐出嫁。”季小宝刚爬上桌子，自动就到了季如初旁边，一本正经道。

“小宝你懂啥，到奶这里来。”

“不，你要把二姐嫁出去，我不挨着你！你这叫卖孙求荣，书上说是小人所为！”

“你？谁教你的浑话？”吕氏气得要打人，又下不去手，打季如初吧，这都要嫁出去了，肯定得先好好养着，万一破了相有啥伤痕就不好了。

憋着口气，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时间吕氏的表情分外精彩。

“丢不丢人！”还是季老爹发话解围，杨氏也从灶屋里出来，一家人都到了桌子上。

“乖，小宝咱吃饭。”

气定神闲，不理会那两人噎住的表情，难得一家人坐一起吃早饭，季如初发现，看着他们心情不爽，自己就高兴！

季明山还是黑着脸，叫了声爹娘，吃完饭，出堂屋门的时候，忽然对着季如初道：“小初，你跟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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