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这可不就进来了么！”季如初笑嘻嘻钻进了灶屋，“哇，好香。”

其实已经快晌午了，老远闻着香，进来闻着更香。

“来来来，冬生尝尝。”拿手捞起一块儿瘦肉，吹了吹，喂给了小冬生。

“是不是好香！哎呀，我也要尝尝。”一边把手再次伸进锅里。

“没个正形！”杨氏一筷子敲了过来，“你跟我进来。”

怎么了嘛！没吃到肉，但顾忌杨氏拉下的脸，季如初乖乖跟着进了房。心里暗暗思索，自己没惹着阿娘吧？

“阿娘~”没反应？

盯着杨氏的后背，亦步亦趋跟进去，怎么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知道哪儿错了不？”杨氏转身，开口季如初就懵了。

摸摸头，一脸无辜：“阿娘，咋了这是？”

“还不知道！我看你出去混都不着家了是吧？丫头片子跟着瞎胡闹，你还把我这个娘放心上不？啊？”看着季如初脸上的茫然，杨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上午不着家，还学会说谎了是吧？我看你弄出什么名堂来，别叫我看着丢人！”

季如初默。

“好好好，你还不晓得哪里错了是吧？”音调上扬，杨氏真的动气了，“你看看你阿姐，像你这样吗？为了个外人，一整天的出去，你真以为你还小—”

“娟儿！”窗台下季明山听不下去了，“你凶孩子干啥？好好说话不就成了。”

“小初，你娘有时候性子急，说话不中听。你别管，去灶屋里去。”

“不管？不管就让她这么胡闹下去？我告诉你，我杨丽娟的女儿，就是嫁不出去，也没有巴着谁不放的—”

“你—你—你胡说些什么！小初，灶屋里去。”季明山立起身子，就要进屋。

杨氏顿了顿，少见地固执：“为了个外人，你也糊涂了是吧？今天我就要给理清楚了，我好好的姑娘，别给人—”

不想阿娘还有这样的一面，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

“阿娘，是有人说什么了？对吗？”看两人都看着自己，她深吸了口气，“他们都说什么了？”

杨氏沉默了，那些话，对自己女儿又哪里真的说得出口，自己也是，明明是要好好劝导小初的，怎么就弄成这个局面了呢？

“小初，甭听你娘瞎掰，这女人家就是爱说长道短，你别跟着掺和，去，灶屋里去。”月儿娘也是，咋不先跟自己说，就看这样子就知道，肯定很难听。

季如初不动，杨氏也是一脸悔意，小初才被退婚，难得肯亲近自己了，又说这些话来戳人伤疤，自己这个阿娘，是真的不称职啊！巴着人不放，这样的话，能是一个娘亲说女儿的吗？

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静。半晌，“我知道错了。阿娘，您放心吧。我会跟慕容拉开距离的。”

没有责怪，没有质问，反而是认错，淡淡的口吻，却让杨氏心里更难受了，小初，这还是怪自己了吧？她没有觉得丢脸，她只是害怕那些人说的成了真，女儿要是真的喜欢上慕容，以后慕容走了怎么办？

“小初，我—我—”

“阿爹阿娘，我先去灶屋了。”季如初转身走了。

她可以理解杨氏护女心切，但是，什么叫“为了个外人”？外人？做得再多也就是一句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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