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他沉思了会儿,把阿影的名跟亓官这个姓给组合在了一起,「亓官影!」
「你听过?」或者,认识?我拍了拍手,坐到他边上,山间仲夏的风吹的一阵比一阵凉,我往树的那头悄悄的缩了缩。
他吹着火折子捡起树枝,淡淡道,「娘曾经跟我说过,她有个异母姐姐,自出生起,面上就带着一块黑斑,那斑遮了她大半个面,族里的人都觉得她是异类,天生不详,她娘更是从小就不让她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黑斑?我好像是没见过她长什么样,打在重华那见的第一面起,她就裹着黑纱,把自己遮了个全。
「然后呢?」
「然后……」冷风灌耳,我枕着他的肩膀,昏沉沉的闭上双眼。
耳边柔声缓缓,我抱着他的胳膊,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红袄,昂着头不服输的爬在雪地里。
银装素裹一点红,我站在那,看着银白的雪正以极快的速度把她吞噬。
她叫阿影,七岁的阿影。
她身上的那件红袄是她母亲才送她的生辰礼物,她才穿一天,就被同族的孩子拿着剪子剪了个稀碎,她们还嘲笑她,说她长的丑,就不该穿这么好看的颜色,她就该像马厩里清扫马粪的老婢女那样,不是黑的就是灰的。
她不配活的这么张扬,她只配一辈子像她的名字那样做个不被人注意的影子。
她听着那些刺耳的话,一点点的把雪地里的红布拾起,攥在掌中,气不过的跟她们扭打了起来。
小孩子打架毫无章法,你扯我衣服,我就咬你手腕,打的正激烈的时候,她们这些孩子的母亲突然都来了,孩子遇到娘,瞬间哭成一片。
唯独她,站在原地,倔强,又可怜的巴望着那个穿着最华丽的女子。
女子叫梅颂,正是她亓官影的娘亲,也是现在亓官圣族族长的如夫人。
现在亓官一族的族长叫亓官阔,亓官阔共有三位夫人,正室夫人是亓官燕的娘亲,也就是阿晚的亲外祖母。
另外的两位如夫人一个姓南,是南乾王室的宗室女,另一个就是她梅颂。
勾栏女子出生,却一入府就得了亓官阔泼天的宠爱。即便是生了一个天生不详的女儿,他也没舍得冷落她一天。
我盯着她那张不算好看却画的精致的脸,沉思了会儿,或许她能得宠的原因正是她的不好看。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不好看的皮囊却有百般不同。或许那位亓官族长,求的正是这个不同。
梅颂勾人的媚眼,回瞧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夫人,冷冷的不可一世,她走到她的面前,道,「跪下!」
她咬着牙,慢慢屈膝。
她气她动作缓慢,抬脚就往她腿上一踹,「噗通!」
亓官影的腿在厚重的雪上瞬间砸了一个洞。
「伸手。」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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