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影瞬间红了眼,冻得通红的手从袖口里慢慢伸出,抬高,「啪,啪!」长长的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的手上,清脆声听的让人忍不住跟她一起疼。
她跪在地上扫视着周遭所有看戏的人,最后,视线定格在了梅颂的身上。
从梅颂出现,到现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她却从满眼希望,变成了现在死寂空洞。
她应该很羡慕她们吧!羡慕她们能大冬天的窝在母亲怀里,或哭泣,或抱怨,或撒娇。
梅颂把亓官影当着那些夫人的面狠揍一顿后就把她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简葭馆里,梅颂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灰石岗上那个被冻的缩成一团的亓官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惹事生非。」
她吸了吸被冻出的鼻涕,小声道,「女儿没有,是那些人先剪碎女儿衣服的。」
她从侍女手里接过缠着金丝的剪子,修剪起双耳琉璃瓶中的枯萎的花枝,「我是短着你穿了吗?一件衣服而已,碎就碎了。」
「咔嚓」一根残枝落下,她低着头,蚊声小泣,「那不是一件简单的衣服,那是娘亲送女儿的生辰礼物。女儿,女儿今天才第一次穿,女,女儿不是故意跟她们打架的,娘,娘亲别生气。」
「礼物?生辰?」她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顿,问着一旁的侍女,「谁安排的?」
那侍女看了眼亓官影,颔首道,「该是大夫人安排的。」
「大夫人?」她喃喃两下,想起前段时间正房夫人大张旗鼓的叫人入府来给她那的二小姐裁制冬衣,便觉得亓官影身上的这一件不过是做衣服的人做大了,二小姐没法穿,大夫人这才给的她。
「一件别人不要的衣服,亏你还当个宝。真是没出息。」
「娘亲!」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身上的这件红袄根本就不是娘亲送的吗?
她还以为,她还以为……
亓官影憋回了挂在睫毛上的泪,朝她重重一拜,「女儿知错了,女儿不该跟各位小姐打架,还请娘亲,不要生气。」一字一顿,我听得出,她哽咽快要哭了。
她把桌上修剪下来的残枝往她跟前一扔,「出去的时候,顺带着把这些也扔了吧!」
「是!」她低头捡枝。
她居高临下,笑的如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我可不会再去族学,你要是识相也不要再去。
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不同,生的这么丑就不要瞎出来晃了。免得哪一天叫大人看到了会牵怒到我。
你应该不想因为你的过错,害的我被冷落吧!影儿?」
这是她七年以来第三次叫她影儿,第一次拿着烙铁想要烫坏她的脸,第二次想溺死她。
如今,这是第三次,她把手里的花枝攥紧,在确保不会散开后,跟她道,「是,女儿知道了,女儿生而貌丑,不该出现于人前,今后,女儿不会再去族学,也不会,不会再给娘亲惹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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