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像蒲扇一样盖住了她灵动的眸子,肌肤如雪,像个瓷娃娃,容颜清新脱俗又美如洛神。
百里烨看着眼前的美人儿,有片刻的失神。
他轻轻地将薄毯搭在岳宁身上,苦笑自语。
“岳宁,你生得娇美,脾气却堪比母老虎,你要是能乖乖的,不暴脾气该多好?”
没忍吵醒岳宁,百里烨再次回到桌前坐下。
屋里的蜡烛终于燃尽了最后一滴蜡油,微明的晨光隔着窗棂透了进来。
房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百里烨立刻低头趴在桌上装睡。
苏嬷嬷打开门,看到百里烨趴在桌上,岳宁蜷缩在犄角旮旯,俩人相隔甚远,他们衣衫完好和衣而睡。
她无奈摇头:“主子怕是白辛苦了一场。”
苏嬷嬷将门带上,没再上锁,踏着晨光回去禀报。
夏日初晨的阳光洒向大地,温度不热,暖暖的刚刚好催生花的盛开。
慈宁宫的小花园里,皇太后拿着剪子正在给花儿们修剪枝条。
栀子花盛开,白如雪,衬得花丛中老人目如阳春,贵不可言。
皇太后看到归来的苏嬷嬷面色凝重,便已猜到结果。
“可是失败了?”皇太后问,停下了手里修剪的动作。
“嗯。”苏嬷嬷点头。
“两个都合着衣,一个都没躺在床上……”
听完苏嬷嬷的描述,皇太后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哀家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了,岳宁那孩子怎就不懂顺杆子爬梯,将饭彻底做熟呢?”
皇太后很生气,对着身边的一朵栀子花下了剪子。
一剪子下去,花与枝分离。
她将气都撒在了那朵花上,恨其不为地将花重重地丢进宫女端起的托盘上。
“苏雅你说,岳宁是怎么想的?哀家都给烨儿下药了,她怀里抱着个花瓶作甚?”皇太后追问。
苏嬷嬷默了默,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主子,依奴婢看,齐王妃怕是也不想与齐王圆房。”
此话一出,皇太后心思沉重。
“苏雅,哀家知道,新婚之夜岳宁那孩子受了大委屈,但是,她若不趁早诞下子嗣,如何稳得住自己的正妃之位?”
苏嬷嬷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她知道皇太后为何会有这样的担忧,这一切都与赵家姑娘有关。
果不其然。
皇太后继续愤愤道:“赵娉婷好手段,搅黄了岳宁他们的洞房花烛,让自己的名声臭在了齐王府,她救过烨儿一命,知道烨儿不会对她置之不理,烨儿已经为她求得一个齐王侧妃位,若是再让她提前诞下子嗣,她岂不是要上天?”
苏嬷嬷也不耻赵娉婷的手段。
见自己的主子气得咬牙,她上前宽慰。
“主子,您也别太生气,赵家姑娘还在孝期里,皇帝的赐婚圣旨需等赵家姑娘一年的孝期满后才会宣,这圣旨一日未宣,一日都存在变数。”
“唉……”
皇太后深叹一口浊气,心气难消。
苏嬷嬷继续宽慰。
“主子,您也别叹气,齐王妃不仅是个天仙一样的人儿,还很聪明,那些个礼数她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奴婢相信齐王迟早会爱上齐王妃。”
皇太后苦笑,放下手里修剪花枝的工具,负手看向天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