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虽急功冒进却也是个有脑子的。
他知道,此刻他在皇帝面前如何处置冬梅都落不得好。
处罚轻了有包庇之嫌,处罚重了又会在父皇面前留下心狠手辣的不良印象。
于是,他走至岳宁面前,饱含歉意地对岳宁拱手一揖。
「三弟妹,此婢女胆大妄为,背着我们作出有损医馆的事,大哥将她交给你,任由你处置,我们瑞王府绝不姑息。」
好家伙,瑞王以退为进,看似大度地将婢女交给岳宁任由她随便处置,实则是将难题抛给了岳宁。
岳宁也不含糊,直接又将皮球给踢了回去。
「大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主人尚在弟妹怎好僭越去教训府中下人?」
不过,这婢女刚刚还黑了她。
岳宁觉得轻饶了这婢女,就对不起她刚刚处心积虑对自己的一通黑。
接着,岳宁又道:「大哥,弟妹虽一介女流,也知道下人以下犯上,目无皇室,毁其皇室名誉,散播皇室谣言,重伤皇室成员理应是大罪,弟妹相信大哥定能秉公执法,绝不姑息养女干。」
岳宁不仅反将了瑞王一军,还给婢女扣下了重罪,桩桩件件都牵扯到了皇室成了大罪。
谁叫她是皇家的儿媳妇呢?
她的事说成皇家的事,理由也都说得通。
冬梅吓得脸上瞬间失了血色,面如死灰。
她知道,这些罪状定下来够她死上好几次的了。
她不想死,当即跪着挪动双腿来到封清婉面前,抱起封清婉的大腿哀求:「王妃救我,王妃救我,冬梅不想死,冬梅不想死呀……」
冬梅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封清婉有些尴尬,她想摆脱冬梅的纠缠,抽了抽身又挪不开腿。
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冬梅拖下水,旋即一个巴掌扇在冬梅的脸上,恨其不争道:「冬梅,你怎可这么糊涂,做出以下犯上的傻事?」
冬梅是封府的家生婢女,父兄和母亲都还在封府当差,她的忠心非瑞王府其他下人可比,封清婉自是不用担心她会把自己供出来。
也正因如此,她也不愿看着冬梅去死。
她拉下脸来到岳宁面前替冬梅求情。
「三弟妹,真是对不住,都怪大嫂平日里管教疏忽,还请三弟妹给大嫂一个薄面,免冬梅一死,打她三十大板以示警戒可好?」
「好呀。」
岳宁答得很爽快。
封清婉顿时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些暗喜。
打板子有讲究三十大板可轻可重,可让人活也可要人命,她将冬梅带回府,佯装打几下这事便算过去了。
下瞬,岳宁的话让她窃喜的心瞬间顿住,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里,忘记了跳动。
岳宁向皇帝深施一礼:「父皇,大嫂的薄面岳宁不能不给,还请父皇吩咐宫人将冬梅拉出去行刑。」
什么?
在宫里行刑?
那板子落在屁股上就是实打实的,三十大板冬梅怎吃得消?
刹那间,封清婉的脸上也失了血色,她踉跄后退两步,手指紧拽衣角,想向皇帝求情却又不敢。
瑞王倒是大公无私,当即表态:「父皇,三十大板是这贱婢自作自受,还请父皇命人拉出去行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