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之上,四条巨舶舰船正扬帆逆流而上,这样的舰船在大海之中或许还显得渺小,但是在这内陆江河里,已然是庞然大物。它们占据着四分之一的航道,却无人敢有丝毫的抱怨声,那两面印着“宋”字和“解”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声,彰显着两家的威严。
船上一间宽敞的房间内,宋鲁有些担忧的看着对面呆坐的侄儿,宋师道那样魂不守舍的样子,已经快两个月了。作为宋阀第二代弟子中最为杰出的代表,宋师道身上,汇聚着无数人的希望,他也是“天刀”宋缺最为宠爱的儿子,一直以来都作为继承家业的人选来培养,文才武略都是当世之选,现在却因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就变得如此浑浑噩噩。宋鲁的心中既担心又痛惜,只是任他尽办法,依然无法让宋师道提起精神来。
今天,他又接到了一个重要消息,正准备来告诉宋师道,希望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也是征求他的意见。
宋鲁道:“师道,今日收到确切消息,张须陀在大海寺中伏,被李密击杀。”
宋师道猛地抬起头来,双眼一亮,接着又低下头去,“那又如何呢。”
宋鲁心中暗喜,他总算是说话了,“张须陀两年来纵横不败,几乎让人以为他可以力挽狂澜,没想到现在一战身死。李密也确实是雄才大略,早先就预见到如今的局面,先行派人来向阀主求婚。阀主已经答应,如果他能攻克洛阳,就将玉致嫁给他的儿子李天凡。”
宋师道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抬起头来,一脸关切,他与妹妹宋玉致的关系,从小就很要好,而且上次曾经见过李天凡一面,知道绝对不是妹妹的良配,只是身在世家大阀,婚姻从来都不能由自己决定。刚刚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相思,宋师道对于这一点的理解,比谁都深刻,他已然决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妹妹不会跳入火坑。
宋鲁明显也知道这一点,看宋师道已经勉强振作,才欣慰一笑,道:“师道勿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襄阳守备钱独关,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倾巢而出,当瓦岗军击败张须陀的时候,趁机从后方冲击瓦岗阵营,大败了李密一场。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他居然不去追击李密,反而借口瓦岗余孽作乱,将兴洛仓中的粮食军械搬走了将近一半,听说车队连绵数十里,估计还得一个月,才能够搬完。这件事有些诡异,如果说他军力不足,想等裴仁基,王世充一起合围瓦岗,也说不通,等裴仁基把新败之军重整完毕的时候,瓦岗军早已做好了准备,而且他也没有必要搬军械,难道他早已有不轨之心!”
宋师道吁了一口长气,轻松笑道:“钱独关这样做,应该早已有了准确的情报,这次究竟是谁为谁做了嫁衣,还真的不好说。不过钱独关、裴仁基、王世充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单独作战,或许还有些希望,联合起来,反而会心生龌龊,互相牵制,给李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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